“恩?”
“什么事?”顾今夕看着突然来了兴致的范泽熙,挑眉。
“宫里出来的嬷嬷,又是在家养病,这京里,近来也只有永宁宫放了个嬷嬷出来。”
“然后?”放在筷子,顾今夕看着范泽熙,道,“外面那人是我那病重在家的教养嬷嬷的侄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横竖开春前没什么动作,没事做,不如去看看。”随手扔了锭银子在桌上,范泽熙伸手拉起顾今夕,道,“怎么说宫里娘娘赐给你的教养嬷嬷,生了这么久的病作为现在的主子,去看看也无妨。”
“显示下你作为主子的宽容。”
顾今夕看了眼范泽熙,实在是怀疑他话里真实的意思,不过也是无所谓,现在回去也是太早,索性去看看。
收了手,出了厢房,顾今夕手中折扇装饰性的动了动,突然她停住脚步,莫名眉头一皱,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那么窥视之感从何而来?
“怎么了?”范泽熙见顾今夕停下脚步,疑惑道。
“没什么。”顾今夕心中有疑,再看了看,依旧如旧。
“走吧。”
“对了,那嬷嬷是教养嬷嬷,你穿着男装去,不担心她训斥你?”
对于范泽熙的马后炮,顾今夕无视,道,“现在才说,刚才在厢房里你是怎么说的。”
范泽熙随性的耸肩,道,“反正被骂的也不是我。”
两人走出客栈,不一会有一男一女同他们擦肩而过,顾今夕定睛一看,男女都是有些姿色,可放在人群里也不过如此,那男的倒是有一股暴发户的味道。
“你在看什么?”范泽熙顺着顾今夕的眼神瞧了瞧,随手拉了路人,道,“那两人是谁,怎么走路横冲直撞的。”
路人被范泽熙突然拉了一下,原本面上有怒气,可一听范泽熙的话,他脸上顿时露了嫌弃,鄙夷道,“还能有谁,除了凌风和安琪那两个狗男女还能是谁。”
“刚才我们兄弟两人听店小二说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范泽熙一脸八卦我很疑惑的表情。
“这坊间谁不知道这两个的奸情。”路人语气越加嫌弃。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为什么安琪的丈夫会不知道?”顾今夕也是疑惑道。
“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凌风是郭富林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安琪家里家外事事一把手,郭富林又对安琪十分爱护,这两人联起手来,还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嫉妒他们日子过得好。”路人撇了撇嘴道,“郭富林一向重情重义,待人处事都很有手段,没想到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婆娘。”
“还有这样一个兄弟。”路人滔滔不绝起来,道,“早些年郭富林和凌风一起去做生意,最后凌风发了郭富林只是赚了点小钱。”
“我们哪个不知道,肯定是凌风暗地里坑了郭富林,郭富林对凌风又是全心全意相信的,不信,还说要不是凌风通知,他连那点钱都拿不到。”
“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老实。”
“多谢老哥。”范泽熙听了之后拱手道谢,路人摇了摇手,没说什么就走了。
“这绿帽子他带得也不冤。”顾今夕耍着手里的折扇,冷情道。
“郭富林?”范泽熙挑眉道,“的确不冤。”
这表兄妹两人都认为这事是郭富林自找的,满是破绽的谎言他竟然还是信了。
这事也就到底结束,顾今夕和范泽熙走在街上,竟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这药不对啊。”那人道,“我姑姑吃了你的药这么久,身体都还不没好,你们不是说风寒吗!都十几天了,怎么还没好,是不是你们骗我们!”
说着,那人就拉着抓药人的衣领,一副你们不给我解释就别怪我动粗的神色。
“嘿,动什么手。”那抓药人要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冷笑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要不是看着你和勇哥有点熟悉,你以为你能到我们家看病!”
又有人过来,粗腰大膀的,拎着那人跟拎小鸡一样。
“打,往死里打!”那抓药人整了整衣领,轻蔑看着道,“你欠着勇哥那么多钱没还,还想用好药。”
“有发霉的药用不错了。”
“你姑姑不是宫里出来的吗。”那抓药人看着粗壮的仆役对那人拳打脚踢,一点都不觉得打死有什么不对,反而看着更加兴奋,道,“怎么不把你姑姑那些东西拿来抵债!”
“宫里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差,你要是孝敬给勇哥,现在什么没有。”
“现在又是好时机,弄死你那没用的姑姑,再去哭一哭,说不定宫里的贵人们看着你那老不死的姑姑面子上,还能再赐些好东西。”
可真是大言不惭!什么时候宫里出来的人可以这样被人随意侮辱!
就算顾今夕对林嬷嬷并没有什么感想,但到了她身边万没有被人随意欺了去的!不过这个人……目光在被打出血的男人身上流过,一眯,也是该死!
但看在林嬷嬷的份上,不得不救一救。
“开药房就是救人,怎么到了你们嘴里,有钱就救,没钱就去死。”顾今夕眉色淡淡,看着那抓药人越发冷清。
“嘿,哪里来的小白脸,这里是勇哥的地盘,整个长乐坊谁不知道勇哥说一就是一,谁二就是二。”
“哦,我还真是不知道。”看着差不多,顾今夕目光一转,范泽熙会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手里的石子,一个石子一个人,那些大汉躺在地上嗷嗷直教。
范泽熙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自然下手不手软,何况这些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哪里来的,竟然连勇哥的人都敢动!”那几个大汉的模样,抓药人哪还不知是顾今夕和范泽熙动的手,立刻跳起来指着顾今夕和范泽熙,放狠话道,“有种别走!”
“你说不走就不走,那我们也太没面子了。”范泽熙抛着还剩着的几个石子,飞扬的眼角带着冷光,道,“什么勇哥,这京里随便砸个豆腐都能砸到达官显贵,勇哥姓什么叫什么,哪个府的少爷,官阶多少。”
范泽熙一连串的话,压得人脖子重。
那抓药人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忍上不该惹的人,可一看顾今夕和范泽熙的穿着,只是稍微有些富贵,身后也没跟着什么小厮,立刻得瑟起来,道,“你们是什么玩意,我们勇哥的身家是你们可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