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见过顾今夕这样凌厉的样子!
顾复游夫妻早就心中有底,顾今夕想要在府里活下去,他们的帮助不可少,但她若是太过懦弱,即便他们想尽办法她要是不给力也不过是无用功!倒是她现在的模样,才该是未来砥国公唯一嫡女该有的气势!
顾复硫眼一眯,目光在顾今夕身上流转一转,最后回到柳芬身上,声音淡淡道,“二丫头说得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见顾复硫都怀疑自己,柳芬大声反驳,她满脸狰狞,指着顾今夕大声呵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
“她要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
“呵。”柳芬还在狡辩,顾今夕冷笑出声,坐下缓缓道,“二婶好口才。”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二叔心里有数,也不必我来开这口。”目光一转,看着老夫人,道,“那么祖母,又是为何而来?”
她挥了挥手,立刻有丫鬟婆子搬来两张椅子,放在顾复游和齐敏研身后。
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先是顾今夕无视她,一番呛人的话逼得她无话可说,她脸色不渝,道,“你二哥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办!你倒是好,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大觉,还打了你二哥的母亲,你就是这么做妹妹的!”
“看来祖母真是老了。”顾今夕轻轻一笑,端是淡然端庄可眉宇间又有一丝凌厉夹杂着,让人无视不得。
“这府里的事,祖母还是别管了。”
“放肆!”一听顾今夕的话,老夫人狠狠道,“这府里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做主!”
“我是国公夫人,我一日不死,这府里的任何事,都你们没有关系!”
嗤笑一声,指腹划着披风上精致的绣纹,“祖母一直吃斋念佛,府里的事大多不知道,还是算了。”
“有姑姑懿旨在前,二婶做人这般的……”顾今夕看了看柳芬,容颜依旧艳丽,衣着打扮也是华丽,但总是掩不去眼角吝啬。
“国公府,还是要世家小姐掌管才是正理。”
“二婶的出身太低。”顾今夕看着顾复硫,眉色淡淡,可是一股成竹在胸却是让顾复硫心中一顿,“当初二婶怎么嫁进顾家的是,我也是有所耳闻。”
柳芬一听顾今夕的话,心里一阵颤抖,看着顾复硫一会立刻指着顾今夕尖叫,道,“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二婶可别激动。”顾今夕神色越发淡,道,“二婶管家十年,前五年因祖母帮衬着府里无事,倒是后五年……”
顾今夕笑得意有所指,柳芬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到柳芬脸上,没用的东西!
然而心中早就有数的顾今夕对此好似没有看到,倒是齐敏研脸色微微变化,顾复游悄悄抓住她的手,给她支持。
“我住在雁北向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婶可是要我一点点说出来?还是说八月我那次重病,起因为何,二婶又是怎样动作,要不要侄女我抽丝剥茧的告诉大家?”
“还有顾燕凤。”越发的冷漠,顾今夕神色淡薄看着老夫人、顾复硫和柳芬三人眼角含煞,一身气势若隐若现,而在老夫人、顾复硫和柳芬眼中身为骇然。
她是上过战场斩杀无数人的将军,在场之人,又有哪个能受得了她气场全开?到底还是顾念着不论曾经还是现在都是姓顾,她又是得了这具身体,血脉之缘斩不去。
“凤丫头怎么了!”老夫人和老国公生活了这么多年,虽说在家里老国公甚是平和,但这么多年要说老国公没在老夫人面前发过脾气是不可能的,故而老夫人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顾今夕哪还顾得那慈悲模样,道,“凤丫头也是为你好!”
“你这院子里,到底来了什么不三不四你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们整个府的面子都给丢光了!”
“还有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要不是你二婶给拦着,你以为你能在府里活得这么快活!”
“如祖母若说,我倒是该感谢二婶了。”顾今夕一点都不介意老夫人颠倒是非黑白,何况她从占据这个身体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位老国公夫人,从未真心为那位顾今夕考虑过。
“本就该如此!”听着顾今夕的话,老夫人以为顾今夕被她劝住了,冷哼一声,道,“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也不追究。”
“但你刚才让那些下贱的奴婢去打你二婶这件事,绝对不能轻饶。”
“顾念你身体不好,也就不用搬动雁北向和你大姐换换,就在千嶂里的后罩房住着,等什么时候你二婶的气消了再搬回去。”
这下,可不是顾今夕身后的丫鬟忍不住,齐敏研站起来,道,“后罩房那是什么人住的,母亲难道不知道?”
“这里有你什么事!”柳芬一看老夫人帮她说话,方才受得那些委屈立刻就不见了,也没注意丈夫顾复硫的脸色,她往前一步指责道。
“二嫂做得什么事,我不说。”齐敏研冷笑,然后看着老夫人,道,“夕儿是金尊玉贵的嫡小姐,母亲让她住在后罩房,是要夕儿去做那些下人!”
老夫人目光冷漠的看着齐敏研,神色不变,道,“犯了错,当然得赔罪。”
“没让她搬出千嶂里已经是我仁慈,她这样大逆不道让下人打长辈的脸,该规矩,该是逐出国公府!”
老夫人说得严厉,顾复游站起来和齐敏研并肩道,“柳氏污蔑皇族,合该一纸休书赶出国公府。”
“阿夕正是替族中长辈行事,何错之有!”
“逆子!”老夫人看着顾复游,厉声道,“这个丫头,这个丫头自己不干不净,难道还要为了她毁了阖府的名声!”
“她偷男人的事传出去,以后谁敢娶我们府里的小姐,谁敢把女儿嫁进我们府里!”
“我们整个顾氏的脸面,要被她丢干净了!”
“我要不是顾及着情分,早就打发人把她浸猪笼,早点死了,也免得被外人知道府里的肮脏。”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外面的人问起来只说病死打发,谁会想到她竟然是偷男人!”
“祖母一口一个偷男人,却是不知谁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