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场如今怎么样?”
“烧成焦炭。”常德安叹气道,“因着是半夜起火,那里面的马和人没有一个逃出来,全都被烧死。”
“那里既能做马场,想必是个良田。”
“主子的意思……”常德安眼一亮,道,“将那边的田地买下来?”
“作为一个神秘人,你名下怎么能没有良田供给坞林运作。”顾今夕笑道,“那边的田地自是不错,买下来种些东西,也好过你总是去京里买东西,反倒显得势力不厚。”
“我相信你的实力绝对不会让我失望,但马有失蹄,万一走露了消息就不美了。”
“坞林的主人,首先当神秘莫测,再是心地善良。”
“是,属下明白。”常德安转念一想就明白顾今夕的想法,他恭敬道,“属下会注意那边的动静。”
“陪我到那边走走。”
“是。”常德安道,“属下这就去安排马匹。”
马场距离坞林的路程不远,小半个时辰都不到顾今夕和常德安就到了马场。
入目皆是焦地没有一处的完好的。
“风水不错。”常德安一看,含笑道,“若是坞林建在此地,定是人杰地灵。”
“那处也是不错。”顾今夕眯了眯眼,道,“莫要拿良田做事。”
“将坞林附近的田地全都买下,围着坞林做一个大园子。”
“种些树将坞林围起来。”
“是。”常德安心道胡子的想法当真是难以捉摸,不过他却是明白这样更好。
日后的坞林定然是会扬名京城,若是这样大咧咧的出现反倒失去了神秘。
人就是喜欢那些神秘莫测的东西,若是能一直把握住这个度,未来的坞林定然会在学子里占一席之地!
不,或许会是学子们的圣地,所有人都为到坞林一游而感到兴奋!
想想那个画面,常德安心里更是激动,他平淡心绪道,“属下有一想法。”
“说。”顾今夕正蹲下身子细细观察马场的土地。
不论如何,放火之人必然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只可惜那人十分谨慎,这片地里顾今夕没有找到痕迹,但她不气馁,马场这么大,她难道还找不到线索?
“属下想将那片林子按照五行八卦排列,日后若是……”常德安顿了顿,道,“也算是有自保之力。”
“也更能凸显坞林的神秘。”
“言之有理。”顾今夕拍了拍手,看了看前方,雪下得越来越大,有些眯眼,今天不是来勘探的好日子。
“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可别将自己困在里面。”
“是,属下明白。”
有了想法,常德安更是脑洞大开,不过到底坞林是为寒门学子所开,这八卦阵不能弄得太过,太过神秘反而无趣。
“坞林里那个举子现在如何?”
“身体已经恢复,如主子所说,他不愿住在坞林里,不过属下曾与他谈话,得知他的银钱是母亲与妹妹每天没日没夜做工攒下的,于是属下就借着这个借口,让他住下。”
“恩。”顾今夕点了点头,道,“他今年赴考是得不到状元。”
“今年的春闱很是激烈,张家的天才素来以三叔为目标做敌人,这一次状元榜眼定然是在这两人之中出现。”
“我也不用他做探花,只要能得陛下钦点进士就行。”
“好生培养他。”
“是。”常德安见这雪越下越大,不由劝道,“主子,这雪大了,您随属下回坞林,待雪小了再来。”
顾今夕眯了眯眼,发髻上已然有雪成堆,她道,“走吧。”
但她刚准备上马,忽然听到一丝异动,她不由听下动作,道,“你先回去。”
“可是主子……”
“你回去!”骑上马,顾今夕骑马离开,不一会就消失在雪里。
常德安看不见顾今夕,心里焦急,可是他不会武功反而添乱,便想着先回去让下面的人慢慢摸索。
顾今夕骑马离开,心里有些紧张。
从太极宫出来,她没有见到莽古,刚才的声音,难道是莽古?
但转念一想,她又笑自己,太极宫在荣城的北面,东苑三面环山自然是在北面。
那山高,即便莽古脚力再好也不能从北边到西边。
但心里不甘心让顾今夕策马过去看看:也许真的是莽古。
突然,背后冷风袭来,在大风中顾今夕听到剑在空气里摩擦的声音,眸色一沉,她故作不知继续往前走。
但在剑尖即将到她后背时,她身子往旁边一斜躲过背后偷袭,拉着马鞍,以双手为固定抬脚踹中偷袭之人。
这一袭击是顾今夕较为匆忙的情况下发生,效用并不大,她只是打算暂时拉开距离罢了,不过许是运气,她不单踹飞了人更是将那人手中的长剑踹掉。
只听长剑掉在地上的声音,顾今夕耳朵一动,翻身回到马身上,又是侧身,她手上就多了一柄长剑。
然而那人却借着漫天飞雪消失了,这让顾今夕不耐,竟然让他逃走了。
“是什么人?”顾今夕骑在马上,手里还握着长剑,心有疑虑。
“难道是放火烧死许家人的凶手?”来看一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这么一想,顾今夕自己都不信,那人这么样狠辣,定然是确定这里的人全都死了才离开,何况这里又是郊外,确定死了在离开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司姬琉……”垂眸,雪花飘落在她身上,肩头堆积,睫毛上染上水珠。
“也许……”也许是杀她之人。
刚才马嘶鸣声与莽古的声音十分相似,若是杀她之人,极有可能射下全套。
想了许久,顾今夕拍了拍肩上的雪堆,她想:此刻敌在暗处她在明处,陷入被动,只能暗中再做谋划。
如今下雪,这里的线索也只能被掩藏了。
叹了口气,顾今夕正打算离开,耳边又闻奔跑声,她眉头微微一扬,心道,竟还有人。
经过刚才的事她心有戒备,那人越过她的安全线后,她毫不犹豫的出招。
一柄长剑,被她使出刀的开阔,她没有隐藏她的杀意,一招没有一点留有余地,不论来人是谁她都要斩杀。
“哎呀,阿夕每次见我都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