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正,秩从五品下,掌议狱,正科条。
在京里来说是官阶低但是掌管实权的位置,张奉先能坐上这样的位置,可见张家在京里的权势。
和他同一科的状元顾复游,也不过是外放去做一个正七品县令。
没有升官也没讲降职,是平调,和张奉先的从五品下的大理正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还有探花周瑾瑜,如今还在翰林院里待着,并没有要被外放或者升官的迹象,传胪闵春秋,也就不比较了。
没有人混得比他还好,虽然没有升官加爵,但是从天子门生变成天子女婿,将娶得还是皇帝陛下最为宠爱的女儿,谁比得过他?
接下去就是年纪轻轻的李林浦,这位仔细算着年纪,还未弱冠,他不升官,谁都不会说他没有能力,只是碍着年纪太轻,不好给他升官。
但是瞧着不是什么好的,可得仔细看看他是在哪里!
中书省!
天子只和中书令共同商议政务,行使立案.立案所定的敕命原稿,在经过门下省同意后,方能交付尚书省实施.中书为天子的权力!
李林浦为从六品下的通事舍人。
职责是掌朝见引纳、殿庭通奏。凡近臣入侍、文武就列,则导其进退,而赞其拜起、出入之节。
约莫有十六人,可是别小看这十六个人,被皇帝记在心里的,恐怕就是这历届来年纪最小的!
他为二甲第二名时,年纪不过十六,放眼各国,没有一个人的年纪是比得上李林浦的。
包亘看着似乎没什么前途,之前跟着端王去应州查案,本以为他会因此进入三司,刑部、大理寺、御史台。
不论哪一个都十分适合他的性子。
没想到,这三年三方征战,战争结束之后,大家也忘了他,猛然知道他最新的消息,竟然是跟着砥国公府的那位让他们敢怒不敢言的少将军去云州当芝麻小官了。
算起来,上一科较为有名的人,的的确确只有张奉先官途走得最好。
但是有趣的,这一次太平公世子和恭敦公主成亲,张家竟然没有出现。
低声和同桌未出阁的小姐姑娘们说笑几句,大家都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一桌子只能听到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
接下去,和她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闹洞房,也轮不到女人。
这会子在新房里陪着新娘的,不单是宫里陪嫁出来的宫人,还有太平公府的女眷。
关于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顾今夕有些疑惑,不过并不一定要在今天解惑。
和交好的夫人小姐告别,顾今夕、顾庭昱跟着云浅俪离开。
“怎么不见兄长?”
“他啊。”范夫人一脸无奈道,“昨个晚上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闻言,顾今夕觉得自己的弧度一定是僵硬的。
云浅俪不知道范泽熙去了哪里,顾今夕是知道的。
圆通大师已经找到了那个被篡改的药方,而真正子母血骨莲的药方杨之水也从地理志上提取出来。
看似不喜行医,实际上对这些十分感兴趣的范泽熙,在她回京之后这么多天才回送子庙的地下密室,已经是很好了。
“夕姐姐。”
缓步走来的是慕容珊,少女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娇嫩,眉宇间和慕容瑚十分相似。
但是如今看,再想当初初见,她的眉宇是那般的飞扬夺目,灿烂的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有一股劲,永远都不服输。
如今呢?
她收起了飞扬,小小年纪带着一丝沉重,眼神之中欲言又止浓烈。
顾今夕垂眸,她当然知道,慕容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她有很大的责任。
她也知道,她这样自以为是的斩断慕容珊的单相思并不是一个好的抉择。
大家是自由的个体,没有人该为别人的选择和人生选择。
“范夫人,顾小姐,顾二公子。”
一如既往,跟在慕容珊身后的是周瑾瑜,他像是随传随到,凡是慕容珊需要他的地方,他总是会出现。
现在,明显慕容珊并不是冲着她来,而是顾庭昱。
“不要太晚回家。”
有那么一个不着家的儿子,云浅俪不是一个变本加厉的长辈。
长辈们不合,下辈子们不一定要走长辈的路子。
她叮嘱了顾今夕和顾庭昱几句,顾庭昱体贴的扶云浅俪上了马车,转而看着顾今夕,眉眼里全是对妹妹的宠溺,道,“天冷,我们寻个温暖的地方说话?”
他的尊重,寄于的问题是已经做了决定,但是言辞之间还是会以疑问的语气,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顾今夕快速的扫了眼慕容珊和周瑾瑜,她点头道,“好。”
这里是太平公府附近,人多眼杂,要是流传出什么,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出来。
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有人在意有人注意,可是作为兄长的顾庭昱在场,要弄出些谣言,还真是有些难。
何况,周家那位独苗公子自小就带着慕容珊到处玩,要是有那么些,景国公府和周府早就有动作了,还会等到现在。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有人可惜有人赞叹有人好奇。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司姬悦站在自家的马车旁,已经坐在马车里的良王妃挑起帘子,奇怪道,“怎么了?”
“马上就要元日了,我想去外面走走。”司姬悦这样回答。
良王妃微微皱眉,略微担心道,“天色已晚,过几日,我让人准备妥帖了,你再和垠儿一起出来。”
突然被点名的司铭垠伸手,并不算冷的掌心放在司姬悦的额头,失笑道,“今天着实不行,我们是出来参加喜宴的,身上的衣裳都繁琐的很。”
“去街上,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大肥羊,宰得太狠了。”
“改明天气好,我们换一身干净简单的衣裳出来。”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司姬悦拍开司铭垠的手,嫌弃道,“前几个月,我说沁阳山上的枫叶红了,漂亮的很,让你同我去看,你是怎么回答的?”
准头,司姬悦拉着自家父王,道,“父王可得给我评理,哥哥总是出尔反尔!”
“恩。”良王刻意沉了沉声音,看着司铭垠,严肃道,“作为兄长,这样是不可取的。”
“下次找借口,要高明些,不能让这丫头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