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和单生一起直接把江后宁带到了最近的杂物间,安顿好以后见江后宁只是昏迷没什么大碍,我就松了口气。
想到许灵还在鬼屋和中年男人搏斗,我就很惊慌,也没时间停下来照顾昏迷不醒的江后宁。
“你留在这里照看他吧。”说这句话时,我已经快从杂物间走出去了。
“等一下,我也过去。”单生很快从后面追上来,“你一个人帮不了什么忙。”
“好。”我感激的看了单生一眼。
两人很快便回到了鬼屋,眼前正看到许灵和中年男人僵持不下的场面,不过双方的身上都已经挂了彩。
再打下去也分不清谁胜谁负,眼看只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或许是察觉到我们来了,许灵侧头往我和单生所出现的方向看过来,中年男人抓住时机,忽然给了许灵一拳。
许灵躲闪不及,腹部被砸中,她捂着肚子弯腰,吐出一口鲜血。
“许灵!”
我差点就冲了过去,但是被单生给及时拦住了。
“你闪到边上去!”单生横出一臂把我推到一边,另一只手里已经抽出了一把桃木剑,目光不善的盯着中年男人。
看着走近的单生,中年男人的脸色聚变,很快换成防守的姿态,警惕地的视线轮流停在单生和许灵身上。
我知道中年男人畏惧单生手中的桃木剑,跟许灵的对峙已经足够让他吃力了,单生的加入奠定了他的失败。
一对二他不可能还有还手的机会。
果然,在有了单生的帮助以后,重新站稳的许灵对付起中年男人也没有那么的吃力了。
两人合作一起把中年男人给干掉了,最后单生用桃木剑插进了中年男人的心脏。
中年男人就和当初被单生杀死的女人一样,只剩下一具枯尸。
我们三个人一起把中年男人的尸体给烧了,亲眼看着男人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烬。
这一下子彻彻底底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不过事情还没完,关于许灵的身份我们却都还不了解。
刚才她因为中年男人而受的伤,现在基本上只剩下一些比较严重的了,其余都是一些颜色很淡的红痕。
“现在你该对我们说出实情了吧?”单生到现在还有些鼻青脸肿,加上他看着许灵的眼神冷冰冰的,让人觉得有点吓人。
许灵站在中年男人燃烧成的灰烬旁边,一动不动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单生的声音。
单生的表情毫无变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一定要等着她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想起许灵和中年男人搏斗的画面,我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我还是不太敢相信,除非许灵亲口说出来。
过了很久了很久,许灵终于给了一丝反应,她抬起头,目光向我们投射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她动了动嘴唇,却只吐出一个字来。
大厅里的光线忽然暗了一瞬,紧接着猛烈地闪烁了几下,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双泛着幽暗红光的眼睛蛰伏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我们。
尽管许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们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原本安静站在我身旁的单生似乎动了,衣服的布料刺破空气,划出一道声音,而我在反应过来之时,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
“单生,不要!”我大喊道,心里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慌乱过。
这种感觉,是害怕失去的感觉。
然而单生过去以后,我却没有再听见其他的声音,那双眼睛也不见了。
我彻底的慌了,这个时候才终于想起了手机,于是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掏出来,滑屏的时候手都被心里的慌乱牵制着,抖得不像话。
“许灵!”我唤了一声,却没人应我。
借着手机的微弱灯光,我看到许灵站的位置没有一个人影,连地上残留的灰烬也没有。
“单生!”我又唤了一声,从刚刚听到的动静来看,单生应该是跑到许灵站的位置来了才对的,可是这里也没有看到单生的影子。
后来我把整个鬼屋都找了一遍,一边找一边喊他们的名字,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给我回应。
我不甘心,终于在那鬼屋里走到了筋疲力竭,腿软的瘫坐在地上,嗓子也喊哑了。
手机的电量也不够我这么霍霍,已经关机黑屏了。
我靠在墙上,虚弱地喘息着,脑袋里好像装着一团被搅得稀烂的浆糊,既昏沉又涨痛。
到底去了哪里呢?
为什么两个人都突然消失了?
我想了一会儿,也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穿过黑暗的大厅,走出了鬼屋。
鬼屋外,可以看到乐园里还有许多人,正都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昏黄的路灯数不胜数,由一个点连接一个点,如此连成一片,昏黄的光铺满乐园内的每一块土地。
远处还能听到有人的说笑声,耳边偶尔响起一阵昆虫的长达数分钟之久的鸣叫声,声源在所有的角落里。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头望了一眼鬼屋的门口,黑洞洞的,仿佛要吃人的嘴,一阵冷风吹过,我哆嗦着转回头,往杂物间跑去。
不知道江后宁这时候有没有醒过来,我也不知道在鬼屋里待了有多久了,不过这个时间,有点像是半夜两三点,又像是天刚黑了没多久之后的七八点。
很快我就到了杂物间,找到之前放置江后宁的地方,结果让我目瞪口呆。
江后宁并不在这里,甚至没有他留下的痕迹……
或者,应该是说没有他和我们来过的痕迹。
江后宁是被我们放到几个排列整齐的大纸箱上面的,以他的身高和体重,躺下来是不可能会没有一点痕迹的。
我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纸箱的面上很平整,没有一点被压迫过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带着一股子匪夷所思从杂物间离开了。
与此同时,心里还有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正在不断的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