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不为臣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北地三少年
  天下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洛水地带,观察着洛水之中的种种大战,但是此时诸大门阀却另有其他的行动,尤其是张氏大阀,此时却是已经不知调动了多少人前往北疆以及!

  北疆、北荒、鬼疆、魔疆、南蛮、南荒、南山一块块味道鲜美的佳肴。

  诸方势力牵制大晋,大晋又何尝没牵制着诸方势力!

  最好的机会!所有有实力的人都在尽全力饱餐一顿!

  得利胜弊千百倍者,唯有门阀与世家!

  “呼!”。

  时已入冬,如今的北地,初初寒风!

  正如有诗所言: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八月的秋季尚且如此,何况这最冷的冬日呢!

  一阵阵狂风卷起,吹荡着那一片枯寂的草原,不见人影,唯有狂风呼啸响彻天地间。

  北风吹动着枯草,一个总角年岁,身裹着厚厚狼皮帽子的稚子,遥遥的看着无尽草原,看着无尽草原隔着冰河的另一个牧童,稚子将手掌缓缓自袖子里伸出来,哈了一口气,哈气瞬间凝聚为冰水。

  “今年比起往年是越发的冷了,。”

  稚子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瞬间湮没,双手插在袖子里,孤狼生紧了紧身前的大衣,身上是一袭破旧的棉衣,姑且算得上是棉衣,小脸冻得通红,在那呼啸的北风中,孤剑生的眼睛中充斥着一股惆怅。

  手指在袖子里算了算:“母亲说等年后父亲就会从大晋回来了,到时候不但能见到父亲,还能再与中原的那小子说话了吧!为什么战争中我们就不能说话了呢?而且最近也没有战争啊?”

  “中原那边真的很好吗?可是我也过去过河那边啊!是一模一样的啊!”

  孤狼生双目中充斥着一股纯净,就像是那纯净的溪水,像是草原上尚未完全融化的雪。

  这是属于稚子的纯净!

  大晋与北疆,在这一方地界仅靠着一方河流分割着两者,从孤狼生所在,越过冰河,又一位总角稚子拿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铁剑,稚子看似年幼,不过手中长剑却是不弱,轻轻一划,便划开了厚厚的冰层!

  正在呼唤马匹来这边喝水,忽然张剑生抽了抽鼻子,一双眼睛看向了北方,见到那边好朋友没有事,也是向自己这边张望着,方才舒心,然后张剑生眉头皱起:“好浓郁的血腥味,哪里又发生战事了。北疆和我们大晋的战争开始蔓延到这里了吗?”

  据张剑生所知,北疆和大晋持续数千载漫长的和平不知为何被打破了,这几个月里,北疆经常会有小股部队越过边境,劫掠边境,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同时中原也开始组织义士反攻北疆,一时间虽然大规模战争还未发生,但小规模摩擦却是不断!

  “小摩擦”是出自于一位曾经来到这里的大晋将军之口,但在张剑生看来,那般已经是战争了!

  不过这些“小摩擦”张剑生也没有见过,这里被那个将军保护的很好,另外一边孤狼生也没有看到过,那边的将军也极力抑制着战争的爆发!

  二人都不知道,此时的中原在经历着多么残酷的战争,北疆与中原的和平已被打破,一个残酷的时代即将到来了!

  一个极少数人为了理想,大部分人为了活下去而无所不用的时代即将到来了。

  与身边的其他人不同,张剑生全力的探寻着世界的一切,他如此的与众不同,他的未来或许已经不会局限在大晋与北疆中间这片小夹缝了!

  不过对于一个稚子来说,尤其这稚子身边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甚至从来都没有出过门的修士!

  张剑生所能知道的并不多。

  血腥味吸引了张剑生,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看对面依旧在放牧的孤狼生,张剑生挥了挥手,而后脚步沉稳,循着血腥味走去。

  登临一座两万多丈的矮丘,张剑生运极神通看着远方,道道烟尘卷起,血腥四溢,两方人马厮杀不停,无数的尸体洒落,而后亡魂冲天而起,带着生前的仇恨,继续厮杀。

  这仇恨,不到双方意识全无,绝不罢休!

  “这就是战争吗!真的好惨烈,不过看这情况,北疆那边人常年处于苦寒之地,各各都是蛮夷、凶狠悍不畏死之辈,整日里为了活命而不断厮杀,相反我们这边虽然有精良装备,但养尊处优,又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完全处于上峰,有的时候甚至于会被压制住!”

  张剑生不紧不慢的搓着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争斗,心里暗自分析道,嘴角微微翘起:“有意思!”

  双方厮杀到一处,有的时候,蛮力与凶狠,并不能成为取胜的筹码,真正的决定胜负杠杆的其实是勇气加上精良的装备。

  北疆人虽然凶狠,但周身多是皮甲,大晋军士则是各个身披盔甲,手上拿着宝刀,锋锐无匹,与大晋的战士正面相对,北疆战士只能勉强抵抗。

  不过虽然装备上稍稍比不过大晋,但北疆人常年处于苦寒之地,那北疆各国看似联盟,却是连年暗战,在此情况下,

  那北疆高手各个都不是易于之辈。

  因此即便大晋装备优良,北疆也丝毫不弱!

  张剑生认真的看着北疆那边的高手各式招式的运用,以弱战强,他们的招式运用对现在的他更合适!

  一杆大旗在北风中飞舞,大旗下站着一位极为年轻的白甲小将,任凭北风吹过,那小将动也不动似乎是蜡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只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似乎被冻僵了。

  “如此气势,看起来也是一位高手”张剑生哈了一口气,感觉鼻子痒痒。

  这白袍小将张剑生见过,确切的说,隔着很远的距离见过几次,出手狠辣、无情,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位强者了。

  记得当时,是在那位将军身边!

  张剑生想要学习那小将的神通,却发现无从下手,无从推演,暗自惊奇,却也只能放下双手!

  “呼!”。

  眼见着北疆就要败退,只见北疆后方一个身裹兽袍,整个人都瑟瑟隐藏在风衣中的枯瘦男子缓缓自天边走来,遥遥的看着战场。

  “北疆祭祀?”

  张剑生皱了眉头:“这下子可不好对付了!不过这些北疆祭祀真是奇怪,明明都是大能,有大神通在身,却偏偏一副老弱的样子!”

  只见那步履蹒跚的老者停住脚步,遥遥的看着战场,突然跪倒在地,嘴巴开阖,声音居然犹若是洪钟大鼓,就算是离得那么远的张剑生也听的清清楚楚,不过若是细听,却发现这话语含糊呜咽,重要的语句根本就听不到。

  “啰啰嗦嗦,怕不是装神弄鬼!”张剑生嗤之以鼻。

  但下一刻!

  “嗡”。

  大地轻轻颤抖,一股微尘卷起,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瞬间升腾而起,飞沙走石,天地的力量在此时展露无疑。

  那砂石卷起,遍及方圆百万里,不分敌我,北疆人早有防备,各各跪倒在地,宽大的皮衣将自己的脑袋盖住。

  与之相反,晋朝的军士却是措不及防,被砂石吹得睁不开眼睛,纷纷趴在地上。

  “混蛋!用此神通,有本事与我正面一战!”那小将猛地睁开眼睛,震动的群山鸟雀飞起,却被砂石灌入嘴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砂石。

  张剑生摇了摇头,仿佛看傻子的看了那小将一眼:“你修武道,但人家又不修武道,你说这些又有何用,身为大能,岂会你激一声,人家就放弃自己的优势,与你近身搏杀,除非是他脑袋坏掉了。”

  张剑生清晰的看到,那北疆人此刻不缓不急的撤退,而大晋士兵已经被满天风沙迷乱了眼睛,耳边砂石咆哮,不辨敌我,根本就无法追击。

  “那小将还真是强啊!看样子明明不比我大多少啊!”张剑生摇摇头,这场战斗已经无需多说,胜负分出,北疆人败退,若不是那关键是祭祀出手,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一人决定胜负!这就是力量啊!”张剑生轻轻一叹。

  显然不知道若是更大规模的战斗,结成军阵的力量更加可怕!

  “混账东西!”

  见到风沙停止,小将睁开眼睛,双目恶狠狠的看着消失在乌云掩盖中的北疆人,咒骂了一句,然后吹响了号角。

  之后所有北疆人身上的衣衫被扒的一干二净,显然这里没有死人晦气那种说法,众位士兵看着扒下来的皮毛,各个欢天喜地,眼睛里满是笑容,在寒冷的冬天,皮毛可不是便宜货色。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门阀世家!

  扒光了衣物,小将没有立即命众人回返,而是立马静静的看着,诸将士得了衣物,又深挖了一个坑,将这些北疆士卒掩埋,不是怕瘟疫,而是怕虎豹相食!

  这些都是人!

  “我就知道,你今天这么早回去,肯定想看一下这战争场面的,不过你不是第一次见吗?不害怕吗?”张剑生看着正在被打扫的战场,正准备离开,忽然后背传来声音,甚是熟悉。

  “哼!我自然是不怕的,不过你,听你话语,第一次恐怕是吓哭了!”张剑生头也不回,便知道背后何人!

  孤狼生闻言立即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连忙争辩:“哼!我北疆男儿如何会怕!”

  张剑生正要反驳几句,却又听得孤狼生不符合他年纪的一声长叹:“哎!不知道北疆和大晋会不会一直这样争斗,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或许是因为这是强者的天下吧!”张剑生撇了撇嘴:“我会成为强者的,你也要努力,可不要被我超过了!”

  张剑生的话语被呜咽的寒风吹散,整个人也消失在寒冷的北风中。

  孤狼生没有说话,坐在岩石上看着张剑生的远去!

  北疆和大晋此刻的关系,两人就当做“偶遇”好了!

  战场中的银甲小将眼睛微微眯起,一双眼睛盯着张剑生离去的山头,手指过去,对着身边的副手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有一个小村庄,住着一万多户人家,是我大晋之地!”副手恭敬道。

  “是我们大晋吗!”银甲小将收回了眼神,也收回了眼中蕴含的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