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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跟妻子的情人握手

  【129】跟妻子的情人握手

  握着那个笔盒,丁一回到了院里,她没有上三楼,而是来到了楼下办公室,开开灯,打量着那支华丽精美的金笔,仔细回忆着,他总算没有什么不雅的举动和话语,想着大半夜他怕礼物变旧,而是连夜给自己送来,不由的有了一种温馨的感动,拿起电话想给他的住处打个电话,又担心林岩夜里陪他,就放下了电话,关上灯上楼了。(书纯文字)

  躺在床上,她仍然欣赏把玩着这支笔,这是一支很男性的笔,由于笔帽笔杆和笔环等金属处含金,这支笔就比其他的钢笔重了不少,有一种很压手的感觉。

  自从去年丁一从北京学习结束后回来,他们见面反而不那么随便和经常了,很少约会,在亢州地面实在很不方便,尽管他们也偷偷去过北京,但毕竟很少很少了,今天晚上,她能感觉得到江帆的心,也能感觉得到他想她,不然大半夜的送什么礼物?想起江帆许诺的并让林岩监督执行的另一个带有唯一性的礼物,她不由的笑了。

  令丁一没有想到的是,第二下午,他接到了彭长宜的电话,让她方便的时候过来一下。

  丁一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放下电话后就赶到了北城,当推开彭长宜办公室门的时候,彭长宜并不在屋里,她就坐在办公室等他,随手拿来一张报纸看着。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打扮很艳冶的女人,她抬起头,冲来者点头微笑了一下。

  那个年轻的女人在进来的那一刻也愣住了,她杏目微骤,收起刚才进来时的笑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到办公桌旁边,也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看,但大多时候她的目光是在打量着丁一,而且眼神直接毫不掩饰。

  丁一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友好和不礼貌,她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看着报纸。

  那个女子放下假装看着的报纸,抓过电话,伸出长长的且染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键盘上熟练的摁着几个号码,然后放下,她用的是自动寻呼,不用说,呼的肯定是彭长宜。

  果然,走廊里传来科长那熟悉的脚步声,彭长宜满脸含笑从外面进来,他显然没有料到屋里会有两个女人在等他,就是一愣,随后说道:“春雪,你怎么来了?”

  李春雪显然不满意他这话,就瞟了丁一一眼,说道:“沈姨来电话,问咱们俩谁有功夫去接下娜娜。”

  彭长宜说道:“你别管了,我安排吧。”

  说着,就扭过头,刚要跟丁一说话,李春雪又说道:“你要是有事我就去接,反正我这会没事。”

  彭长宜看了看李春雪,说道:“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李春雪有些尴尬,她说道:“我是跟着送款车来送款的,顺便到您这来了。”

  自从李春雪从幼儿园失业后,她的爸爸和妈妈就拎着礼物几次来到彭长宜家里,给彭长宜和沈芳赔礼道歉,由于棉纺厂现在效益也不太好,而且一部分工人已经放假,既是李春雪的关系放在了棉纺厂,彭长宜也不能将她硬塞给厂子,又过了两个多月后,基金会成立,彭长宜就让李春雪到基金会当了一名储蓄专柜的工作人员。由于基金会没有金库,只能把当天的存款放在信用社的金库里。

  彭长宜不客气的说道:“工作时间别到处乱跑,赶快回去吧,孩子的事你别管了。”

  李春雪尴尬的脸红了,低头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盯了丁一一眼。

  李春雪出去后,彭长宜起身,把门关好,回头跟丁一说道:“来多大会儿了?”

  丁一说:“刚来。”

  彭长宜犹豫了一下,就打开抽屉,拿出和一个精美的笔盒,说道:“送你一个小玩意,是高尔夫给的纪念品,想了想,还是你配用它。”

  丁一接了过来,是和江帆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的笔盒,里面的黑金钢笔也一模一样。她的心一动,没想到,他们俩个居然送给她完全一样的礼物,而且理由也都一样。她有些感动,放到了桌上,说道:“科长,这是金笔,还是留着你用吧。”

  “你有了吗?”彭长宜较真的问道。

  丁一当然不好说市长给她笔了,尽管说出来也没什么,但是她不好说出口,如果跟江帆没有任何关系时,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市长给过她了,但是,男女一旦有了私情,不用说外人,就是自己都感到别扭,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自然。她心虚的说道:“没有,我没去那个仪式。”

  彭长宜笑了,说道:“知道你没去,所以才送你,只有你最配使用它。”

  丁一拿出笔来,比划着,说道:“领导最配使用它,签同意的时候,最有力量感,还是科长用吧。”说着,把金笔装进笔盒,推到他面前。

  彭长宜说:“既然你没有,就收起来吧,我这里总来人,让别人看见不合适,好像我贿赂你多么贵重的东西,其实就是人手一份的纪念品而已。”彭长宜说着,就把笔盒塞到了她的手上。

  丁一没办法,只好把笔装进了自己包里,说道:“那就谢谢科长。”

  彭长宜看着她,温和的笑笑,说道:“工作顺心吗?”

  “嗯,顺心。”

  “那个雅娟主持的不错,很熟练。”

  丁一说:“她都干了好几年了,一直是南岭的新闻主播。”

  “一看就是老手,但是也有人说她长的是哭相,主持庆典用这样的人会不吉利。”

  “呵呵,还有这种说法?”丁一好奇的问道。

  “嗨,都是人们瞎说的。你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吗?”

  “真实的情况我不知道,可能跟钟书记有关吧。”

  “哦,你这么肯定?”

  “是的,你想,如果咱们市长去一个地方当县委书记,我想去那个电视台,我能认识谁,就认识一个人,还是那里最大的官,我还用找别人吗?”她忽然觉得这样比喻有些不妥,就忽闪着睫毛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到没有觉得她的比喻有什么不妥,就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想了想说:“当初商量用谁主持的时候,我想提你着。”

  丁一笑了,说道:“我不行,温局长也征求过我的意见,我的声音太柔,没有爆发力,镇不住这样大的场面。”

  “要说她的嗓音也有欠缺,主持到最后,嗓子也沙哑了。”

  “如果从声音层面来讲,冯冉最合适。”

  “她长的不好看,听说还是著名的xx给定的。”

  丁一笑了,说道:“我看可以,新闻主持人只要长的没有明显缺陷,气质端庄声音中正就行,长的漂亮的人未必能上新闻。”

  “嗯,不过我看雅娟肯定会上新闻。”

  “是的,已经定了,只是这几天她忙着这个高尔夫的仪式没有上新闻。我们新闻主播正好是两组。”

  “我们这儿的人都说,就你好看,声音也好,你怎么不上新闻?”

  丁一笑了,说道:“那是他们不懂,我往台上一坐,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而冯冉往台上一坐,立刻就不一样了,将来雅娟更棒。”

  彭长宜看着她,笑了,他知道丁一说的尽管很有道理,但也有明显的言过其实,这就是她的性格。[`书小说`]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道:“雅娟住在哪里,跟你一个宿舍吗?”

  丁一笑了,说道:“你怎么这么关心雅娟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周围的一切我都要关心,这很正常,防止别人欺负你。”

  “哈哈,怎么会?”

  彭长宜这样“关心”雅娟,不是没有来由的。前两天,陈乐突然告诉他,有一个年轻的女性住进了那排小洋楼。是最后边的一家。根据陈乐的描述,他基本断定是雅娟,所以,给丁一金笔的同时,他更想知道雅娟住在哪儿。他见丁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又说道:“俩人一宿舍方便吗?”

  丁一笑了,说道:“科长,你认识雅娟吗?”

  彭长宜摇摇头。

  “那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彭长宜看了她一眼,说道:“我都说了,是关心你。”

  “呵呵,那我告诉你,我和她不在一个宿舍,而且她也不在单位住,具体在哪儿住她没告诉我,只说在外面住。”

  彭长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至此,他基本断定雅娟住进了小洋楼。但是,随之而来的疑问就是,雅娟是怎么住进去的?是张怀还是任小亮?钟鸣义根本不可能和这些小洋楼有什么瓜葛,他更不知道这些小洋楼的前世今生那么,他为什么要让女友住进那个地方?他很想让丁一设法打听出雅娟的确切地址,但是又不好跟她说明,他不想牵扯上丁一,如果继续追问丁一雅娟的情况,又会被丁一误会,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喂,彭主任,我是小乐,您说话方便吗?”

  彭长宜犹豫了一下,捂紧了听筒,“嗯”了一声。小乐说:“我知道那个女的是谁了,就是昨天在高尔夫主持的那个女的,我认出来了……”

  作为辖区派出所,他们肯定会到现场维持秩序的,彭长宜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

  彭长宜顿生疑窦,不明白钟鸣义为什么敢蹚这浑水?他知道有洗钱的事,莫非任小亮或者是张怀,也想通过钟鸣义的权力,把小洋楼洗白吗?想到这里,他说:“看来,雅娟跟钟书记的关系很铁,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把她调到亢州来,以后你要注意跟雅娟的关系,说话办事都用心。”

  丁一点点头,江帆也这么嘱咐过她,尽管她不清楚为什么科长和市长都这么嘱咐她,但是有一条她知道,因为雅娟跟钟鸣义的关系,也因为她和市长的关系。其实,即便他们不嘱咐她,她也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自己在市委和政府机关呆过,自知在与人交往上,还是有分寸的。

  这时,丁一的呼机响了,她低头一看,不由的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彭长宜从她的表情中,也判断出七八。果然,丁一看了一眼彭长宜,发现彭长宜正盯着她手上的呼机,就说道:“是雅娟。”

  彭长宜笑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给她回吧。”

  丁一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回去,雅娟说:“你没在单位吗?”

  丁一说:“是的。我刚出来。”

  “是采访吗?”

  “不是,我出来办点事。”

  彭长宜发现,丁一还是有些心眼的,她没有告诉雅娟自己在哪里。

  雅娟说:“还回来吗?”

  “马上就回去。”

  “好,我等你。”

  丁一理解雅娟为什么找她,因为自从她那天来单位报道后,几乎没怎么在单位,一直都是在高尔夫,今天也算是她第一天正式上班吧,她肯定要找丁一,除去丁一,别人可能她还不认识几个呢。

  丁一拿起包后,说:“科长,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礼物。”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等等。”说着,就拿起电话,给部长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得知部长在单位后,彭长宜就放下电话,说道:“我也出去,跟我一块走,我送你回去。”

  丁一说道:“不用,我走不了几分钟。”

  彭长宜说:“几分钟也要走。”

  他们说着就下了楼。

  司机老顾早就熟悉了主任下楼的脚步声,他等在门口,彭长宜下来后跟他说:“我出去一会,你不用跟着了。”

  老顾看看丁一,又看看彭长宜,就点点头,走了回来。

  把丁一送到电视台门口,彭长宜来到了部长办公室,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部长汇报了。

  王家栋听了他反应的情况后,在屋里来回踱着脚步,半天才说:“在这件事上你能始终有所警惕很好,人在官场就应该这样,丁点的事都不是偶然的,我们可以不害人,但是留一手却至关重要。”

  彭长宜发现部长的眼里有了凌厉的目光。这也可能就是他自卫的法宝。官场中人,的确如王家栋所说,掌握别人的把柄,就如同自己多了一件护卫的武器一样,这件武器可以永远呆在鞘里不用,但是不能没有,一旦出鞘,必是锋利的,甚至是致命的,这就是官场利器的作用。只是,他想不明白,钟鸣义为什么会让雅娟住进这个小洋楼?于是说道:“依您看,这个电视主持人住进的会是谁的那一份房子?”

  王家栋笑笑,说道:“你说呢?”

  彭长宜想了想说:“以我分析,不大会是张怀,他和钟鸣义上不来,不会做这等低三下四的事,上级领导更不会把自己那份房子拿出来,再说了,他们也犯不上讨钟鸣义的欢心,十有**是任小亮。”

  王家栋点点头,说:“分析的对,就是他。从现在的情况上分析,他有可能是借给那个女人住,不大可能送。要是送的话,对他同样有很大的风险,他想把小楼尽快洗白。”

  可是,有一点彭长宜想不明白,钟鸣义把自己包装的那么廉洁无私,他又是怎样接受任小亮的这番好意呢?

  王家栋说:“长宜,有个问题,凭什么断定这个雅娟跟钟鸣义的关系不一般?”

  “她是南岭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

  “不对,不能说明问题,你不能因为他们都是南岭的,就认定两人有什么关系。如果要是任小亮和雅娟的关系呢,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可能。”彭长宜笃定的说道。

  “我也知道没这种可能,我是想怎么能证明雅娟和钟鸣义的关系。”王家栋说。

  彭长宜明白部长的用意,想了想就说道:“凡有果,必有因,弄清这个问题不难。”

  “你说的对。”

  彭长宜想丁一在广院学习的时候,和雅娟是同一个宿舍,她们两个关系很好,无话不说,弄清这个问题的确不难,但是他不能在部长面前提丁一,知道部长对丁一拒绝王圆还是心存不满的,这是人的天性,再有,他不希望丁一的名字将来会和哪件政治事件沾在一起。

  政治,是残酷的,这是千百年经过验证的道理,彭长宜对此从未怀疑过。

  从部长办公室出来,他又来到二楼江帆办公室,见林岩屋里门开着,就走了进去,说道:“林秘书,市长有客人吗?”

  林岩小声说道:“市长的客人在小接待室,他就见了一面没有几分钟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客人晾在那里就回办公室来了,还跟我说不让别人打扰他。”

  “哦?哪儿的客人?”彭长宜有些奇怪。

  “星光集团的老总和副总。”

  彭长宜知道,北京星光建筑集团是这次广场工程建设中标企业,据说还是翟炳德介绍的关系,江帆冷落了客人,彭长宜问道:“谁在接待室?”

  “没人。”

  “市长出来几分钟了?”

  林岩想了想说:“有十多分钟了。”

  “你让魏市长去接待。”彭长宜给他支招。

  “魏市长被堵在路上了,遇到了交通事故。”林岩说道。

  彭长宜也有些纳闷,心想,这可不是江帆的性格,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怎么这次把客人撂一边了不管了?就说道:“曹主任呢,让曹主任陪客人去呆会。”

  “我说了,他不让,彭主任,要不,你进去看看?”林岩示意彭长宜去看江帆。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既然他不让人打扰,我们还是谁都别进去了,你知道星光客人干嘛来了吗?”

  “是为几天后的奠基仪式来的,他们老总始终都没有正式露面,这次也算是跟市长正式会晤吧。”

  “这样,你去陪客人,就说市长临时有点急事,正在处理。”

  “他没说让我陪,恐怕……”林岩有些担心。

  彭长宜做过秘的规矩,看来,江帆对这个客人有成见。彭长宜说:“我觉得你还是进去提醒他一下,咱们别失礼。”

  林岩想了想说:“等等再说吧,可能这样做有他的道理。”

  彭长宜说:“那你忙,我回去了。”说着就往出走。

  林岩叫住了他,说:“我本来正想找您,有点私事请您关照一下。”

  “哦,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说。”

  林岩说:“我有一个同学,是莲花村的,这次他家的宅基地也在清理范围之内。”

  彭长宜面带难色,这也是他最近不愿往大楼里跑的主要原因所在,尽管纪委有文件,明确规定,谁也不许为清理户说情,但还是有人通过各种渠道跟他打招呼。林岩是最知道这项工作的艰巨性了,他都能说这样的话,何况别人哪?他想了想就说:“林秘书,你知道这事的透明度是相当高的。尽管也有些领导给我写条子打电话,你知道我可是都驳了回去,原因就是这项工作做不了假,谁家的宅基怎么回事都一清二楚,要照顾的话确实有难度。”

  林岩说道:“彭主任,我理解,我说的照顾是筹款期限,能不能多延长几天,他正在四处借钱。”

  彭长宜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让他直接找工作组,到时我安排,叫什么名字你给我写下来。”

  林岩就坐下给他写了个纸条。

  彭长宜揣进手包里,他刚要走,就见江帆把门打开,说了一声:“林秘书,你过来一下。”他看见彭长宜,就走了过来,说道:“长宜,有事吗?”

  彭长宜说:“没什么事,我去三楼着,顺便过来看看,林秘书说您有客人。”彭长宜旨在提醒一下江帆,没想到江帆一皱眉,说道:“先说你的事吧。”

  彭长宜也没有要紧的事,他只想和江帆念叨一下小洋楼的最新情况,但是看江帆脸色凝重表情严肃,知道他可能有事,彭长宜的话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再说江帆还有客人。就说道:“我的事什么说都行,您先忙要紧的,我走了。”

  彭长宜猜测的没错,江帆今天的心情坏极了。

  本来是星光集团提前跟他约好,今天他们老总来,商量广场工程奠基仪式的具体事宜,想跟市长江帆见个面。

  这家公司是通过翟炳德的关系来亢州投标来的,公司的掌门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袁小姶有染的那个男人——尤增全。

  但是江帆之前并不知道这一切。

  去年,翟炳德给江帆打电话,说是北京一家大型建筑工程公司,对亢州广场项目和未来的旧城改造工程很感兴趣,这家公司具备房屋建筑二级资质和市政一级资质的企业,愿意来竞标。翟炳德说,按照你们的规则办事,不给任何照顾。

  当时江帆很高兴,能吸引到北京这样有着双重资质的建筑企业参加竞标,对本地建筑企业是一个促进,同时也是一次挑战。就这样,通过层层竞标,评标,最终,北京这家星光建筑工程公司中标。

  其实,当时在制作标书的时候,就资质问题,江帆要求的确有些高。必须三级以上建筑资质和一级市政资质的企业才有资格投标。当时,在亢州地面上只有中直单位两家企业有这种资质,建委下属的两个建安公司也具备条件,其他民营企业大都不具备这种资质。为了照顾本地企业,亢州市政府把广场和旧城改造项目分系列招标,这样,本地企业也就有了一定的竞标机会。最后,北京星光建筑工程公司最终拍得广场及周边房屋改造工程项目。尽管所有程序都是阳光操作,但是亢州两个国有建筑企业,只拿到了很小一部分工程,仍然有人说江帆收了北京这家公司的回扣,并且有具体数目。对此,江帆只是一笑了之。

  过几天,广场就要举行奠基仪式,北京星光建筑集团公司的老总今天才正式露面,之前一直是公司一个姓候的副总负责这个项目。

  今天刚一上班,曹南就过来告诉江帆,北京星光集团的客人到了,在政府小接待室等着。江帆就让他通知副市长魏国才,才知道魏国才被堵在了半路。

  江帆在林岩和曹南的陪同下,走进了小接待室。

  在江帆的印象中,北京的大老板各个都是前呼后拥的,可是走进来后才发现,尤增全只带了一个助理和侯副总两个人,可以说是轻车简从,衣着也是普通的西装,比较低调,一副谦恭的笑脸,江帆只感到他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当江帆和他握手的一霎那,他的脑海突然出现了宾馆见到妻子袁小姶和那个男人打情骂俏的一幕,他的手一僵,立刻松开了握住他的手,紧盯着眼前的这个人,自己都觉得此刻眼里的目光一定是充满了杀意,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此刻这个人早就碎尸万段了。

  那个人有明显的心虚表现,不敢和他凌厉的目光对视,左右躲闪着,嘿嘿的装作十分谦恭的表情微笑着,赶紧从助手的手里接过名片,微躬着身子,双手捧送到江帆的面前。

  有可能是身高的天然优势,江帆再看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男人时,目光就有了低视和轻蔑,他的嘴角里现出一丝冷笑,没有去接那个人的名片,旁边的林岩也很诧异,赶紧替市长接过名片。

  那个人尴尬的退后半步,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腹前,不时的偷眼打量着江帆。

  江帆神色冷峻,刚才的热情顷刻间被冻成冰,他没有和这个人寒暄一句话,也没有请他坐下,凌厉的双目盯着尤增全那张奶白净的面孔,对侯副总说道:“候总,我还有要紧的事需要处理一下,一会魏市长就到。”说着,一甩手,扬长而去。

  林岩有些错愕,但是没办法,他歉意的冲他们笑笑,也跟了出去。

  曹南也有些莫名其妙,给客人满上水,寒暄了几句后,也出来了。

  星光的客人,站在原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尴尬极了。

  侯副总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尤总,就见尤总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他有些奇怪,现在的天气还远没到出汗的时候,他端起茶杯,淡淡的吹去上面的浮沫,想喝没喝,又放下了茶杯,明显的看出,他也在极力的保持着一份镇静,对亢州的态度没有不悦,到有些不安。他有些纳闷,他这个老总,虽然面相和蔼白净,但在商场上却是叱咤风云杀伐决断,从没有心慌的时候,怎么,到了亢州居然有些不自信了,没什么不自信的啊,这个项目就跟煮熟的鸭子,早就被星光收入囊中了,他还有什么不踏实的呐?难道,他们认识?不能啊,如果认识的话,为何他不亲自出面,而是一直都躲在这个项目的后面,由自己一个副手在前台抛头露面?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抬表看了一眼,对尤总说:“我出去看看。”

  尤总一挥手,说道:“政府事儿多,咱们不急,多等会。”说着,继续喝茶,但分明手有些微抖。

  侯副总说:“咱们是提前预约好的,他事儿太多,也不能把咱们晾在这儿吧?太没诚意了!您为了跟他见面,特地从外地赶回来,再怎么说,您也是京城著名企业家,他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市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侯副总在哪儿发着牢骚,他这样说也有他的目的,因为亢州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办理的,包括投标,包括公关,包括和各个部门的接洽,都是他在运作。今天老总好不容易有时间来亢州,想和市长见面,而且又是提前约好的,结果被晾在这儿,他能不气吗?如果老总真要怪罪他办事不力,恐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哪知,尤增全不但不怪,还很善解人意的说:“基层就是这样,理解万岁。”

  再说江帆把林岩叫过来后说道:“魏市长回来后,你要他和曹主任接待一下他们,我出去一下。”

  林岩说:“那奠基的事?”

  “那是小事,曹主任就搞定了。”

  林岩觉得市长有些不对劲,就说道:“您去哪儿,我跟着您吗?”

  “不用,让小许跟着我,你一会和魏市长一起会见那几个人吧。”说着,就往出走。

  林岩紧跟在他后面,把小许叫出来。

  这时,曹主任从楼上下来,看着市长的背影,跟林岩说道:“市长出去了?”

  “嗯。”林岩点点头。

  “那楼上的客人?”

  “市长说等魏市长来,让咱俩参与。”林岩无奈的说道。

  这时,副市长魏国才的车驶进了大院,一直驶到了门口,他急忙从车上下来,曹南迎上去,说道:“魏市长,江市长临时有事,出去了,他说让我们陪着你接待一下星光集团的客人。”

  魏国才看了一眼他们俩,说道:“出去了?有什么特别的指示没有?”

  林岩摇摇头。

  魏国才说:“好,客人在哪儿?”

  “小接待室。”曹南和林岩同时说道。

  “咱们上去吧。”说着,就大步向楼上走去,曹南和林岩跟在他的后面。

  再说江帆,坐上车后,也不告诉小许去哪儿,小许驶出了大门口,才问道:“市长,咱们去哪儿?”

  江帆闭着眼,说道:“往前走。”

  小许此时车头向南,如果往前走的话就是马路对面的一家饭店,他犹豫了一下,就把车头打向左侧,向开发区的方向缓缓驶去,到高速路路口了,他又问了一句:“市长,还怎么走?”

  江帆睁开眼,向外看了看说:“去锦安。”

  小许就驶向了去锦安的高速路口。

  江帆的确有些乱了,尽管他刚才极力保持镇静,但还是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而耍弄他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目前的合法妻子袁小姶。

  他不明白,以星光的实力,为什么要来亢州这样的小县城做工程,而且全部是垫资,正因为全部垫资,星光才摘得广场工程和广场周边房屋建筑工程建筑权。要说这里有翟炳德的影响,那就是体现在对工程方资质的选择上和垫资的问题上,这两个硬件一压,就有许多小企业或者实力差些的企业知难而退了,亢州本地的两家公司也只是买了标书,在投标中走了过场而已。

  据魏国才的考察,这个星光公司的确在京城做了许多标志性的工程,也曾多次参与国家重点工程的建设,在北方两个二线城市中,做过两个大型广场。他现在终于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样一个具有双重资质且实力雄厚的公司,为什么也会青睐亢州这个小工程?这不得不让他心存疑虑。难道,是妻子耍的鬼?还是另有隐情?如果是妻子耍的鬼,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给自己添堵这么简单吗?还是翟炳德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江帆又反过来想,就是他现在知道了星光公司的背景,就是再重新招一次标,他仍然会选择星光,如果单从这个层面想问题,他的心里似乎安静了不少。但是啊但是,作为男人,不闹心是不可能的。

  江帆下定了决心,既然你敢来,就别怪我铁面无私,工程质量差一点都不行,严格按合同办事,别说我不给你开绿灯,也别说我心胸狭窄。我到要看看你袁小姶和这个尤增全唱的是哪一出?

  他又想到了翟炳德,不知是袁小姶找的他还是岳父找的他,无论是谁找的翟炳德,按常理来分析,他应该不知道这里面的微妙关系,他应该不知道这个星光的老总和他江帆有夺妻之恨!但是也不排除他知道,反正现在感到受到侮辱的是江帆不是翟炳德。他只要见到翟炳德,一切都会问清楚,这也是他去锦安的唯一目的。

  自从春节过后,江帆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他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对袁家,他只保持着最起码的礼仪,毕竟岳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他只有在过节过年的时候,才回到袁家,看望袁父袁母。至于他和袁小姶的家,只在谈离婚的时候他才回去,现在即便和她谈离婚也不回家了,而是把她约出来谈,他一辈子都不想登那个家的门了。

  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到了他们法律的分居时间,到那时,江帆就准备起诉离婚,袁小姶即便不离也没有脾气。这期间,江帆准备在跟她谈最后一次,如果她再坚持不离,那他只有诉诸法律。不过,这对于一个官员来说,上法庭上离婚,的确需要有一定的勇气,需要有付出点什么的勇气,所以他必须小心行事,这也是他目前不能给丁一婚姻的主要原因。

  想到丁一,江帆就有来自心灵深处的温暖,这个女孩子,以她的无限美好,给他孤寂的生活带来了生机和活力,也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希望,他时常想到上帝待人还是公平的,让他有所失就有所得。

  “市长,到市区了,我们去哪儿?”小许打破了他的思绪。

  “市委。”是的,去市委,找翟炳德,他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相,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当猴儿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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