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跟陆星河一模一样的人将装着更魂器的画轴左右晃荡了起来,好像正要拿着那个画轴玩耍一般。见我们看到了他,微微一笑,居然转身走了。
我身边的陆星河脸色难看了起来,冲着那个陆星河便追了过去。
那个拿着更魂器的陆星河只急匆匆的一直往前走,像是想领着我们往什么地方去一样。
陆星河道:"花穗,你莫要跟的这样紧,我先过去,这个假冒我的人像是有备而来,怕只怕,这是一个诱敌之计!"
我忙道:'大师哥,你只管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但见那个假冒的陆星河顺着柳堤,一路往太清宫相反的地方去了。
那里绿柳荫荫,正是一小片密林,密林之内,便是许多的参天大树。
那个假冒的陆星河只管在内里轻车熟路的穿梭着,像是早就习惯在这里奔走。
陆星河低声道:"这一片玄阴地的密林,很可能回连接着妖界或者旁的虚空界,你听话,莫要再跟着了。"
"大师哥好不唠叨。"我答道:"横竖,大师哥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这个时候,那个假的陆星河转过了一棵参天大树,居然不见了。
"诶?"我眯起眼睛:"不会走的太远。"
"不错。"陆星河四下里看了看,倒是瞧见了那大树左近,不见多少草,像是时常给人踩踏一般,下自成蹊。
"这里,像是一条给人走惯了的小路呢……"陆星河蹲下身子左看右看,我忙也随了过去。
只见围着这一棵大树一圈的草,具是十分低矮,长不起来的样子。
陆星河在树根左近摸索起来,只听"吱"的一声,倒是有一只受惊的老鼠闯了出来,呢老鼠见了我们,吓得只是绕着圈子追自己的尾巴。
我瞧这这个老鼠灰黑之中,却带着点亮晶晶的光,细细一瞧,原来,那老鼠的脖颈上面,居然悬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是一个精致的金铃。
这只老鼠,准有主人。
那老鼠转了几圈了,忽然像是重新寻得了方向一般,转身要跑,陆星河一起手,一根细细的金线便自陆星河的手里弹了出来,拴在了那个老鼠的腿上,金线极其纤细,陆星河的手法又很巧,那老鼠全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离弦之箭一般跑远了。
那金线亮闪闪的,引路。
我忙跟着陆星河随着那金线寻过去,只见那金线一路延伸到了那大树背后的一个树洞之中,树洞很高,却不算小,我和陆星河,都能钻进去。
陆星河先敏捷的上了树去,再伸手拉拉我一把,我自小爬树掏鸟窝也习惯的很,也能三两下就上去,但是,给陆星河拉上去,心里倒是十分高兴的。
偶尔装一装娇弱,也许更好。
轻轻松松的上了那一棵大树,陆星河将我且拥在了,顺着那个树洞滑了下去,一股子草木特有的清香冲进了鼻端,十分清新,里面虽然黑洞洞的,却叫人感觉很奇妙,仿佛这一个树洞,能带着人,滑到了另一个世界之中去。
"咻……"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陆星河低声道:"你怕不怕?"
"在大师哥身边,往哪里也不怕。"
"嗯。"陆星河环着我的胳膊,更紧了一些。
不多时,那洞口开始露出来了一点微光,看得出来,是一个洞口,陆星河做足了准备,到了那个洞口之后,一手环着我,一手随随便便的一撑,便轻捷的自那洞口之中冲了出去。
树洞底下,仿佛穿越一个神秘的地道,果然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地方,花木扶疏,十分温暖,遍地开着漂亮的花草。
树枝低垂,上面綴着五颜六色的果子。
"唧唧!"半空之中鸟叫声清脆。
"这个地方,是哪里?"我四下里看了看,那条金线还在,一路在不知从何处透过来的太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穿过了茂密的花草丛闪着光。
"不像是虚空界。"陆星河道:"却有点像是世外桃源。"
我和陆星河随着那金线便寻了过去。
那金线走的已经很远,我们翻越了一条浅浅的小溪流,方才看见繁花似锦之间,有一个小小的草庐。
这个草庐的意境十分优美,简直能赶上了仙岛蓬莱了。
那金线,正穿过了半掩的门扉,通往了那个小屋之中。
我和陆星河到了那门扉之间,敲了一敲:"在下冒昧,为着寻人而来,不知主家是否能行一个方便,教我们能进去?"
半晌,也没有人回应,只听见蟋蟀和铃虫不甘寂寞的鸣叫声。
"大师哥,好像没有人,虽然失礼,可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的,咱们,要不进去瞧瞧?"我试探着问道。
陆星河犹豫了一下,也只得点点头,推开了那门扉,扬声道:"唐突了。"
便带着我进去了。
那一道拴在了老鼠身上的金线穿过了桌子,穿过了一柜子,一路到了墙角的一个鼠洞之中去。
我苦笑道:'怎么样,老鼠洞,咱们是进不去了。"
陆星河凝眉道:"那个老鼠,不见得会出来的这样巧,准也是那个盗取了更魂器的人放出来,将咱们引过来的,可是咱们来了,那个人,却还是……"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贵客到,有失远迎!"
这个声音很好听,好听的跟陆星河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们回过头来,可不是正是那个假的陆星河么!
陆星河一把将为拖到了身后来,望着那个拿着更魂器的假陆星河,沉声道:"阁下冒充了在下的面貌,取走了在下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意欲何为?"
"哎呀,陆公子说的这叫是什么话?"那个笑容可掬的假陆星河说道:"难不成,这个面貌,只能长在了你身上,不能长在了旁人的身上么?你说在下冒充陆公子,可在下却还觉得陆公子在冒充在下咧!"
"你!"陆星河沉声道:"便是如此,那在下的画轴,又怎么会在阁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