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戗刀 > 第三百一十二章 风雨兼程
  “啊。”

  菁菁一声惊呼:“这么严重?”

  孟西华点头道:“就是这么严重。所以,你们几位大美女还是乖乖的留在五原县,静等我们的好消息。”

  这时候,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随后一声惊雷在众人耳畔响起。

  郭秉雄抬眼望了望天空:“孟兄弟,要下雨了。咱们是现在走还是等雨停了再出发?”

  孟西华收起地图:“现在就走,脚程快的话晚上就能赶到归化。”

  郭秉雄听后不再犹豫,立刻走出水阁去准备蓑衣。其他人则各自回屋去收拾行囊。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一行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走出碧云山庄向西进发。

  向西走出大约五里路,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黄豆大小的雨点滴落在众人身上噼啪作响。

  陆啸天一声长啸,大声笑道:“大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风雨兼程,砥砺前行。咱们这般冒雨赶路,有没有一种俾睨天下的英雄气概。”

  “英雄?”

  花智翊调侃道:“三爷,如果英雄的定义如此肤浅,那三岁小儿都可称得上是英雄了。”

  陆啸天听后不以为忤,继续说道:“花兄,露怯了不是。三爷我这叫比喻,比喻懂不懂。”

  花智翊摇了摇头:“不懂。敢问大才子,什么叫风雅颂,什么叫赋比兴?”

  陆啸天抬手推了推头上的斗笠:“花兄,这你还真难不倒三爷。风是大风,雅是俊雅,颂是赞颂。都是恭维人的好听话。

  “汉高祖有诗云: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瞧瞧,不愧是开国皇帝写的诗,多有气概。”

  花智翊松开手中的缰绳,对着陆啸天抱了抱拳:“三爷,受教受教。那赋比兴呢?”

  陆啸天摇晃着脑袋答道:“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者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者也。

  “花兄,这可是朱熹那个老头子说的,至于是对是错,你最好还是去找朱熹那个老头子理论理论,不要跟三爷我叫板。”

  闻言,坐在车里的凤二小声道:“静儿,想不到三弟懂的还真不少,连朱熹的原话都能背得出来。”

  静儿笑道:“大嫂,他其实有一肚子学问,只不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凤二疑惑道:“既然三弟底蕴这么深厚,为什么把风雅颂解释成大风、俊雅、赞颂,难道说他在故意逗花智翊玩?”

  静儿点头道:“应该是。他这人有个毛病,喜欢装粗俗,总觉得强盗就应该有个强盗的样子,文质彬彬的那叫教书匠,只有粗鄙不堪,那才符合强盗的身份。”

  花智翊也很惊讶,他没想到陆啸天竟然能背诵出朱熹的原话,立刻收起轻视之心,笑道:“三爷,您这是故意消遣花某呢吧。”

  陆啸天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费解道:“花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爷可不敢消遣你,要怪你就怪朱熹那个老头子。要不,咱们一起去找朱熹那个老头子掰扯掰扯,问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消遣你这个大傻叉?”说罢,两腿轻轻一磕马肚子,一人一马瞬间消失在雨幕中。

  花智翊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骂道:“陆啸天,你才是大傻叉。”

  说笑间,一行人进入卓资地界。

  卓资归乌兰察布管辖,卓资山镇就坐落在卓资山下。镇子不大,人口也不多,不过这里有一道经典名吃“卓资山熏鸡”倒是远近闻名。

  一行人进入卓资山镇,特意下马走进李记熏鸡铺,一边品尝色泽橘红,肉质鲜嫩的卓资山熏鸡,一边喝酒解乏。

  两只熏鸡落肚,忽听西南角有人窃窃私语:“巩兄,听说了吗,归化城郝家庄郝庄主发出悬赏令,谁要是逮住了‘塞北一枝花’,赏大洋十万。”

  另一个声音不解道:“祁兄,郝庄主为什么要发布悬赏令,要知道十万大洋可不是小数目。难道说‘塞北一枝花’拐骗了郝庄主的七姨太?”

  第一个声音答道:“巩兄,比这个还严重。七姨太虽然长得花容月貌,可毕竟已经三十多岁了,‘塞北一枝花’哪能瞧得上她。‘塞北一枝花’拐骗的是郝庄主的千金。”

  “啊。”

  巩姓中年人一声惊呼:“都说郝美琪姑娘是归化城的一枝花,‘塞北一枝花’胆子怎么这么大,他就不怕傅作义傅司令冲冠一怒一枪崩了他。”

  祁姓中年人嘿嘿一笑:“巩兄多虑了,傅司令此刻在天津当警备司令,鞭长莫及。而且祁某听说,傅司令在天津又娶了一房媳妇叫刘芸生。

  “因为这件事,傅司令的原配夫人张金强很不开心,据说正在跟傅司令闹离婚。即便郝家跟张家关系莫逆,在这个节骨眼上,张金强也未必有闲工夫去管郝家的事。”

  巩姓年轻人听后叹息道:“可惜了,郝美琪姑娘就这么给‘塞北一枝花’糟蹋了。”

  “可不是吗。”

  祁姓中年人惋惜道:“好好的一朵鲜花,就这么给狗糟蹋了。”

  闻言,花智翊气不打一处来,捏紧拳头站起身就要冲上去狂揍祁姓中年人。

  孟西华一探手薅住花智翊的胳膊,缓缓摇了摇头,随后对陆啸天使了个眼色。

  陆啸天打了个响指,对着李掌柜招了招手:“店家,再上两只熏鸡。”

  李掌柜急忙答应一声,跑进厨房又拎出两只熏鸡。

  陆啸天伸出手抓住其中一只熏鸡的脖子,起身摇晃着走到西南角,大大咧咧地坐在祁姓中年人的对面,把手里的熏鸡轻轻放在祁姓中年人面前:“兄台,吃鸡,吃鸡。”

  祁姓中年人一愣怔,对着陆啸天抱了抱拳:“小哥,无功不受禄,这只熏鸡我等无福消受。”

  陆啸天嘿嘿一笑:“兄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要那么见外吗。况且在下正有一事要请教兄台,兄台回答了在下的问题,那就是对在下有恩。

  “子曰: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区区一只熏鸡,不足以报兄台的大恩。兄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