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啊……”
宏期大帝乌朵巴哈?圣文轻轻的合上了华龙的史书。
并不是被他后来提拔的无耻文人所修改过的,而是真实的,收藏在他皇宫内的史书。这天下间,可能仅仅只剩下不多的信史。
他很喜欢阅读,比起被他雇佣的无耻家伙们篡改的面目全非的历史,华龙的真正历史是确实值得一读的。起码是他们乌朵巴哈家对子女进行帝王教育的必读之物。
平时一旦有什么事情让圣文犹豫不决,他都会到浩瀚的史书中寻找答案。每一次他都会有重大的收获。
只是这一次,阅读完的圣文却是愁眉不展,并不是这一次的阅读让他空手而归了。而是他真的找到答案了。
但是这个看似无法逆转的答案,却是让他那么的心惊,那么的不满。并且回答了他将来山猛族的命运。
“难道我做错了?”圣文用手揉着微微有点发酸的眼睛:“我难道真的该让山猛族融合入华龙人中?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自语几句,他冲一边轻轻的歪头:“左离拔步,重善那家伙到哪里了?”一边一直隐在暖阁外的老宦官小步快走曲入宏期大帝面前:“回皇上,重善已经带领他的大军向着封狼城挺进,他的前锋部队,一支由千多人碎浪武者组成的前锋已经抵达封狼城下,正在修建工事和营垒。
而封狼城的李应天却是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出城应对。”“哼,李应天。”圣文冷笑一声:“亏他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真是蠢的很了。像这种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他便该孤注一掷,先不惜代价的打掉重善的先锋部队和他的锐气。然后再固守消耗对方的粮秣,这
样才有取胜的可能。一味的龟缩,即便是封狼城真的是金汤,也会因为人心士气的低落而最终不破而陷,他看不明白么!”
左离拔步笑道:“皇上圣明,那李应天只怕却没有皇上这般的眼力了。”“哎……”圣文叹息一声,目光看向窗外变的悠远:“重善啊,你真的把华龙当成一块肥肉了,可惜你不明白,这华龙可根本就不是什么吃的下嘴的肥肉。她是个烫手的山芋啊。会把朕烫死,也会把你们乌涂
人烫死……”
………
“李应天真是头猪!哈哈哈!猪啊!”重善在自己的大帐中欢声大笑,手中端着的酒水都泼洒到了衣服上。“不惜代价的重创我的先锋,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想不到,他竟然连这也看不穿。真是蠢!蠢啊!想要欺负我的粮秣不够,纯粹打消耗战的主意。哈哈!但是消耗战可是那么好打的吗?一旦城池被攻
,兵丁伤亡惨重,那时候城池内的人们还有心思给他李应天卖命么!只怕是某的粮秣还未消耗干净,他的人心就已经先散了!”
“大汗圣明!”一边一个眉眼上和重善有着七分相似的年轻人站起来说道:“那李应天,庸才而已,不足为我大军顾忌。只是我们还当想办法防备他狗急跳墙,在封狼城破之时,将他储存的海量粮草焚毁。”
说话这人是重善的亲侄子,名为海天东。其父早亡,是由重善一手带大的。
重善早年间在争战草原的时候受过重创,一直无子,所以也早就将这海天东当作了自己的接班人悉心栽培。
所以一般人不敢在喜怒无常的重善面前发表意见,但是海天东却是敢的。
重善听了微笑点头:“海天东,你长大会用脑子了。不错,勇士的力量虽然无边,但也需要精明的头脑指点使用的方向。不过这事情你倒不用忧虑,我早就已经布置好了。”
“哦?”海天东微微一愣道:“大汗是说……内应?”“自然是内应。”重善呵呵一乐:“原本我是认为李应天好歹也是敢出城一战的,到那时候我一直埋伏未发的内应便有了作用。只是他竟然忍了,那也罢。反正他忍住不动也是注定要完,那么就索性在破城之
时,让我的内应好好的保护粮秣便是。”
“大汗英明!”
………
“这李应天真的就是一头猪!”轩辕桓气的用白皙的小拳头狠狠砸在了女墙上:“枯守必破的道理他竟然都不明白!这时候只有乌涂的千多名前锋到达,为什么不出城一战!”
她边说边看着下面耀武扬威修筑营垒攻势的乌涂先锋恨的牙根直痒痒。
“李应天未必是真的不懂,他只是和你立场不同而已。”萧逝水歪靠在女墙上,无聊的看着下面蚂蚁般施工的乌涂先锋。
“立场不同?”轩辕桓自从那一日被萧逝水留在石屋内琢磨了好久后,对她的这位师尊那可谓是无比信服了。甚至现在就是萧逝水指着头顶的太阳说它是方的,轩辕桓也会信以为真。
那一日轩辕桓是自己琢磨明白的,堵不如疏,天下大势已成,如果她真的疯狂的带领着整个华龙国去毁灭天下的所有学院,那么最终她的结果之会将华龙导向更加糟糕的地步。
与其那样,倒是不如直接开放武者学院在华龙,好好的和人家学习学习,然后追赶并且再次超越之。
而她这个想法又被萧逝水一巴掌给拍回去了。因为这么干同样是在找死。
华龙已经封闭的太久太久,人民又因为山猛族的统治而变的无比麻木愚昧,武道上其实也已经因为百多年来的自误而全面落后甚至是瘫痪。
并且如果她轩辕桓想要恢复华龙,那么一场糜烂天下的大战是不可避免的。
想想看,那时候,什么都被打的粉碎,想要直接引外界的武者学院进入华龙?那后果会是什么?
很简单,最后的结果就会是华龙的新权贵新高层,全部都会是出自于武者学院。不属于他华龙控制的武者学院!甚至就连底层的民众也会大受影响。这样一来,华龙可就不再是华龙人的华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