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距离胡一脉的鹰愁涯相距何止千里,要不是他二人乘马而来,还不知要走多少天呢。
“师父,你看”,王烈指着树上的图案说道。胡一脉一看便知这是贝老头的记号,带领王烈顺着记号的指引来到了指定位置。
“我说胡老鬼,你怎么才来呀,我和徒儿在这里游湖都三天了”坐在石上的贝老头道,“贝老鬼,何必明知故问,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离这里七十余力,怎么可能和你一样”,胡一脉对贝老头的言辞很是气愤。
正在水边投掷石子的李子通猛听“胡老鬼”三个字,便知是胡一脉到了。急忙回头找王烈的踪迹,不过不管他怎么找都只是胡一脉一个人。
急忙走到胡一脉身边,问道:“胡老前辈,我弟弟呢?”,胡一脉看着李子通身后笑了出来。这下李子通可心知肚明了,急忙回头。
“哥”,王烈喊了一声后,就扑到李子通的身上哭了起来。二人嘘寒问暖的说了好半天话才被各自的师父带到自己身边。
“姓李的小子,你喝过散功茶了吗?”胡一脉看着李子通问道,“散功茶?什么是散功茶?”李子通好像一无所知。
不过从李子通的疑问中,胡一脉已经听出了结果。向贝老头说了一句:“额,没想到你这老东西为了赢我,竟然连你这么多年的习惯都改了,真是煞费苦心呐”。
“胡说什么,什么老习惯?”贝老头反问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江苏贝家的贝先生曾有豪言在外,要做你的徒弟,如果身怀武功的话,不是说就要先喝一碗散功茶吗?怎么,这句不算啊?”史继开把几十年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哈哈,原来是这句呀。那不过是我当初的一句玩笑,何必当真呢”贝老头笑道。
“玩笑?恐怕江湖上不是只当它是句玩笑话吧”胡一脉接着说了一句,“那还能怎么样?”贝老头不以为然的样子论谁都要上去打他两拳。
胡一脉还要再说,不料被王烈拦下了:“师父,这次来是为了和贝老前辈斗嘴的吗?”,“哎呀,险些被这老头搅乱”,胡一脉终于回到了正题。
“老鬼,准备怎么个比法?”,胡一脉道,“要我说就以拳法和兵刃就好,不过要分出来文斗和武斗才行”贝老头道。
“文斗和武斗?”胡一脉疑道。
“真是够笨的,不就是用把拳脚较量改为嘴皮子吗”贝老头急道。“早这样说多好”胡一脉道。
贝老头也懒得再和他斗嘴,和李子通交代了几句,就又回到那块大石上坐下了。这边的胡一脉和王烈也是一样,只不过他们说的略微多一些。
“那谁来评判呢?”胡一脉问道,“这里除了你就是我”贝老头对胡一脉道。“那怎么行,他俩可是我们的徒弟,不行”胡一脉对这种做法有些反对。
“那怎么办?”,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我来如何”。
回头一看,本来浮想联翩的二人面露微笑。胡一脉首先开口:“哈,我当哪路朋友呢,原来是小然儿呀”,“然儿怎么来了?”贝老头也说了一句。
“二位师叔,有理了。然儿此次是为各位师叔送帖子的,如果没有帖子,是不能参加考核的,你们忘了?”然儿道。
“怎么会,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胡一脉问道,贝老头也是一笑。“我从江苏来的,贝师兄说师伯在西湖比武,所以我就来凑凑热闹”然儿笑道。
胡一脉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话,道:“既然有第三方介入,那么评判之人就有然儿担任吧”,又看想贝老头问道:“不知贝老鬼可有异议?”,“同意”贝老头也不思考。
“既然二位师叔这样信任,然儿也就当仁不让了”,然儿向胡贝拱手道。紧接着就一声令下,王烈和李子通就行了个抱拳礼。
“文斗开始”
“小烈,你年龄小,你先来”李子通对着王烈笑道,“好吧,在哥哥面前就不客气了”王烈也是一笑。
接下来就听二人你来我往的说着拳法路数:首先是王烈“我用胡家的开山式直劈你的面门”,“那我用贝家的盘古托天上架你的劈山式”;“我再用暗腿踹你”,“我用小鬼提靴躲过你的攻击,再顺势正踹你的小腹”;“那我就用胡家独门的丹田气顶把你弹开,再飞起一脚取你的太阳穴”,“不怕,为防太阳穴受伤,我旋身后退”;“这招不成,我再起一脚,不怕你不着”,“哈哈,我紧接着下坐成龙盘式,再用贝家的点穴法取你的穴道”...
只文斗就斗了大约半天的时间,他二人斗得火热无比,不过场外三人倒看的焦躁不安。
经过三人细心的商量,就以平局来算。虽然王烈和史继开很是不甘,但又没有和师父违拗的胆子,也就只有委曲求全了。
现在正是黄昏时刻,五人结伴向前走。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在一家饭庄停下了。再加上现在正是进食的最佳时间,在这家名为“英雄楼”的饭庄吃了起来。
席间说说闹闹,虽然两个老头有很多矛盾,但在无极派正门弟子的面前,也是只有忍让的分了。吃过了晚饭,三班人等向各自的落脚处去了。
这天晚上,胡一脉和史继开讨论了今天文斗的过程。只听胡一脉首先开口:“烈儿,今天为师看你和你那个哥哥的比试,好像有些落下风,要不是你那个师姐给我留面子,恐怕你哥哥就要初战告捷了”。
王烈本来还认为今天斗得很好,师父应该会大大夸奖一番,没想到却反其道而行之。
“哦,徒儿知道了。明天一定好好表现,不让师父为难”王烈有些不乐,“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把我胡家七十七路碎山掌用的恰到好处,一定会赢过他的”,胡一脉安慰道。
“七十七路碎山掌?”王烈好像有些疑问,“其实就是一年前为师刚刚领悟的那套掌法,到今天才想到这个名字的”胡一脉解释道。
“师父没教过我什么掌法呀”王烈疑惑道,“唉,你不记得最后学的那套快慢相间的武功了?那套不就是了”胡一脉笑道。
“那不是拳法吗,怎么又成掌法了?”王烈倒还津津有味的问,“我们拳经上不是说过实者为拳,虚者为掌的话吗,整套动作就是以半空拳为主的,所以才叫掌法的”胡一脉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这里,王烈才将心中的疑惑尽数解开。
另一边的李子通倒早早地睡了,看来贝老头对他这个唯一的徒弟还是信心满满的呢。
第二天卯牌时分,王烈和李子通就斗开了拳路。
但见王烈使一招下劈式向李子通面门砸去,李子通连退三步躲过攻击。笑道“好猛的起式啊,弟弟”,王烈也是一笑:“哥哥玩笑了”。
“不要说话”,然儿一声冷喝打破了原本的缓柔气氛。二人无奈,也就只有用那双拳头来聊天了。
一双肉拳被二人耍的虎虎生风,看李子通的招法,里面还掺杂着他父亲的嵩山派拳法,看来这一仗王烈有些悬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烈一个箭步冲到不防备的李子通身前,一个蝴蝶手正中他的胸腹二处。虽然这一下不至使他吐血,但足以震慑他轻敌的心。
他心想:“好家伙,小烈这三年来竟然学那么好,看来我的顾虑有些多余了”,想到要紧出,也是一个箭步,不过他是以脚掌铲击王烈的小腿,王烈反应敏捷异常,一抬腿一个撩阴式映入眼帘。
虽然在外人眼中这一腿形同虚的,但在内行人看来,要不是这一脚带有内力,李子通还不至于会那样费力的腾空躲闪呢。
就这样,二人一直僵持了有一个时辰之久,最终还是以平局而论。实际上在比斗中,王烈和李子通不时暗窥师父的表情,他们都怕徒弟落败,而被对方羞辱的难以自处。
他们的表情全部被王烈和李子通看在眼里,二人眼色交合,一掌相对,尽皆向后倒地,表现出已经受伤的样子。站起身拱手道:“好功夫”,对于久历风雨的两位老师来说,这种把戏怎么可以瞒得过他们。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是小把戏,他们看到的是徒弟的孝心,由于怕徒弟的良苦用心化为泡影,最后一项也就不再比了。
贝老头站起身来,向胡一脉拱手道:“恭喜你老鬼,教了个好徒弟”,胡一脉见他站起身来,也不好意思再赖在那里,起身拱手道:“你的徒弟也不错”。
站在一旁的然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起初他还思索:“奇怪,王烈用的那套奇奇怪怪的掌法本来可以取胜的,为什么会...”,不过现在看到她的笑容,看来她已经被这里面的奥妙悟透了。
拍手道:“哈哈,两位师弟果然没有让师叔们失望啊”,听到就连长时间不见的然儿都夸自己徒弟的两位老先生更显得眉飞色舞。
“哎呀,险些忘记大事”,然儿的猛一惊呼,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大事?”,胡一脉有些疑惑。
“其实我这次下山,掌门师伯特别赐我两块铜牌”然儿道。“铜牌,难不成是那两块?”贝老头插嘴道。
“师叔记性真好,就是那两块由开派祖师亲手所铸的铜牌。谁获得这两块铜牌便可以不用参加考核,就可以直接上山”然儿道。
王烈和李子通坐在那里休息,本来还有诸多疑问,不过听出这是门内私事,自己还未被纳入,也就不好开口说些什么了。
“你可选定了人吗?”胡一脉问道,“选好了”然儿道,“那是谁?”,贝老头有些迫切。
然儿将目光转向王烈和李子通,二人已经猜到七八分,齐声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