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证明自己价值的刘洋洋十分得意,其中那点被女鬼逃走的小瑕疵他自动忽略了,自信心瞬间膨胀,认为女鬼受伤逃走,他们可以留下来安心休息,就算女鬼再次找上来他们也还有桃木棍子用。
蝎子却不赞成,如果真的只有女鬼那么他无话可说,然而问题是从刚刚的情况看来明显不只一个鬼,另外一个很可能是从墓里跟着他们出来的东西,几千年过去,谁知道他已经成长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而之前的冲突也不能代表它就对他们无害。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以刘洋洋屈服在蝎子满脸横肉的淫威下告终,秦千流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几天过去,有了强力阳气供应的郑珰已经修炼到让人能够接触到实体,所以此时的秦千流一只手握着刀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抓着。
三人最终决定连夜离开这里,幸好他们在小镇里发现了几辆遗弃的家用汽车,将几辆车的油集中到一起,足够他们来到就近的县城里。蝎子负责开车,刘洋洋坐在副驾驶,秦千流坐在后座,他能感觉到那个看不见的鬼就虚弱的躺在他的腿上。
他把手迟疑的放在大腿上方,然后被郑珰眼疾手快的当做抱枕,抱进怀里满足的蹭了蹭。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秦千流居然也任由郑珰那样抓着他,其实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别扭的姿势,幸而蝎子忙着开车,而刘洋洋忙着补觉,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车沿着公路往县城开,公路两旁是低矮的农作物,过了一会,蝎子发觉车前灯照出来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了,他心里提了个醒,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车速。按理说这条公路不至于太长,地图上显示的距离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开完,然而他们开了近十五分钟却仍在那条公路上徘回,甚至看不见前面的岔道口。
蝎子心知他们这是着了道了,就像上次他出任务时遇见的一样,人们习惯称之为,鬼打墙。能见度越来越低,几乎只能照亮车内的范围,但是车外也没有之前女鬼出现时的白雾,只是黑,就像车子被罩了一层不透明的黑布。
他默默将车停下,从后视镜中看着闭目养神的流火神情凝重的说,“遇上麻烦了。”
秦千流睁开眼,语气淡淡的说,“我下去看看。”蝎子本打算阻止,毕竟现在这种非自然现象下去谁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家聚在一起不要分开。但是他转而想到流火连日来的奇怪行为,又将要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直觉告诉他,墓里的东西跟流火之间有点什么异常,趁此机会试试流火是敌是友也好。如果最后证明是他想错了,他绝不含糊的出去救人。
他看着流火下车后将车门关上,本来他想提醒把车门打开,这样出了什么事流火也能及时赶上来。但是就在他把目光投向车外的瞬间,先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的他居然看见流火的一只手是往前微微伸着的。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前面拉着他走一样!
蝎子立刻掏出手、枪同时推开自己旁边的车门,却发现车门纹丝不动,而车外的流火也消失无踪。“流火!流火!听得见吗?听见了回我一声!”
一片死寂。
倒是刘洋洋被蝎子的大动静惊醒了,揉揉眼睛惊慌失措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烧起来了?需要我去救火吗?”
车里顿时陷入混乱之中,而车前十来米的地方,秦千流的处境其实并没有蝎子想象中那么危险。郑珰拉着秦千流挑了一处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后就停了下来,单手掐诀放出几团鬼火般的火团,火团升上半空呈环形排列,照亮了周围一大片范围。
秦千流此时意识在半清醒与半模糊之间,郑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选了一个一旦极度反抗被迷惑的人就会清醒过来的方法,而不是能够完全迷惑人的心智。
“把床拿出来。”
秦千流看着他,郑珰竟然从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出了淡淡的疑惑。“那张棺材。”
于是一张白玉打造外套黄金雕刻的棺材出现在公路中间。
郑珰吸了口气,事到临头他居然有点紧张。一直到现在秦千流都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直到郑珰吻上他的唇。在两张唇相贴的一瞬间,秦千流失焦的双眼恢复清明,他感受着唇上冰凉的触感,几秒钟之后推开了身前的,鬼。
那一刻郑珰是有点难受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千流竟然会拒绝他,从他接触外界开始,“千流”一直都是宠着他顺着他,可以说郑珰在某种程度上被“秦千流”保护得很好,好到他认为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是天经地义的,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可是现在秦千流却推开了他。
郑珰有点茫然,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平时很负责的系统此刻也保持沉默。秦千流陌生的眼神更是让他心里堵的难受。
直到秦千流说,“我不是端肃王。”
正在酝酿伤感情绪的郑珰:“???”这种情况话本里面有,好像叫什么,吃醋?所以千流推开他只是因为吃醋,不是别的什么?郑珰瞬间心中大定,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你是。”
系统不知道,此时的郑珰已经打起了完成任务后死赖着不走的主意。
他制造出幻觉让秦千流看见他的样子,当然不是女鬼那种为了隐藏真实面貌的,而是郑珰原原本本的样貌,他化形之后的模样。唇红齿白,一笑起来眉眼弯弯,脸颊上还有可爱的梨涡,一双通透的眼睛明亮灵动,干净的深深印进秦千流心里。
看见这双眼睛,秦千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各种思绪,只是当他想要细想时偏偏又无迹可寻。本来想要生气的心情也变得无可奈何,似乎曾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如果现在这只鬼再次亲吻他,看着这双眼睛,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幻化出身形的郑珰披散着头发,双脚赤、裸,浑身只有一件纯红色的外袍挂在身上,只有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指宽的丝带,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从胸前敞开的领口露出来。郑珰轻轻唤道,“千流,”他歪着头笑,“我想要你,的阳气。”
说不清是为了还他之前的救命之恩还是什么,秦千流垂下眼,“好。”声音轻不可闻。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最后紧贴在一起,郑珰踩在秦千流脚上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摩娑着试探,伸出舌尖舔着秦千流紧抿的唇,然后像一尾调皮的小鱼钻进秦千流嘴里。
郑珰的温度是冰凉的,这就越发让他感受到他此刻亲吻着的这个人身上的温度有多么炙热,几乎要让他融化。他脸颊上染上一抹绯色,眼尾迅速泛红,开始散发出种香甜的气息。与女鬼的尸体沉积的腻味不同,这种味道若有似无,却让秦千流闻了上瘾。
他狠狠扣住身前这人的纤腰,像是瘾君子一般疯狂的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汁液,如饮鸩止渴。棺材盖自动滑开,郑珰缠住秦千流的身体躺着漂浮在半空,半仰着头任由男人在他脖子上啃噬般的动作,从领口处伸进去的手更是让他红唇轻启,发出一声声低喘。
红色的外袍与黑色的衣服一件件从半空中落进棺材,白皙纤细与麦色高大的两具身体纠缠着一起,亲密的宛如一体,缓缓下落。
隐没了无边春、色。
第二天早晨,经过了一夜滋润的郑珰成功突破,已经能够凝聚出半透明的实体,而秦千流也因这次双修一举突破了异能第五层。现在,无论郑珰愿不愿意,秦千流都能看清他的身形。
农村的清晨空气清新,早起的鸟儿外出捕食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郑珰睁开了眼睛,身后环住他躯体的炙热温度让他十分舒服。他习惯性的想要蹭一下,然后给千流一个早安吻,身体一动才发现不对。昨晚战况太激烈,千流甚至还停在他的身体里。
郑珰不自觉的夹了夹,便听见耳边一声低沉性感的闷哼,腰上的手紧了紧,把他朝后揽。秦千流这一系列下意识的动作让两人的身体贴的越发紧,郑珰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膨胀起来,这时秦千流却也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意识瞬间回笼,昨晚发生的一切以及现在的状况让他罕见的头脑一片空白,郑珰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翻身坐到秦千流下腹,喘、息了两口,然后毫不犹豫的伏下身体。又是一个缠绵情、色的吻,最后两人又在郑珰的刻意挑逗秦千流的半推半就下来了一场。
做完后,郑珰趴在秦千流胸膛上享受着快、感过后肌肤相亲的温存,秦千流的呼吸顶的他身体一上一下的,他懒洋洋的说,“啊,刚刚我忘了屏蔽你的同伴了。”说完就拿无辜的眼神瞅着秦千流。
秦千流抚着他后背的动作一顿,语气没有丝毫异样的说,“嗯,没事。”
于是郑珰果真就心安理得的将此事抛在了一边。郑珰说忘了屏蔽,秦千流首先担心的不是他与一只鬼之间发生的荒唐事情被人发现,而是本该在墓里的棺材却出现在这里,很快就会被人猜到他身上有储物类的东西。
事实上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他发现车里的两人虽然面色尴尬,但是看向车外的表情明显是茫然的,他就知道他们仅仅只是听见了刚才欢、爱的声音而已。秦千流挥手重新将棺材收起来,郑珰继续穿着松松垮垮的外袍牵着他不肯松开。
等秦千流将现场收拾好之后郑珰就撤了给蝎子和刘洋洋施的障眼法,突然间能看见车外的情况让两人有些惊喜,然后便看见刚刚被听了床脚的秦千流神色如常的朝他们走来,两人躲闪的收回了目光。
刘洋洋:搞事情搞事情!本来打算大发神威替流火处理了纠缠的艳鬼,结果,妈个鸡,那鬼性别男啊!他听见了流火跟一只男鬼搞事情,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蝎子大哥救命!
秦千流:“走吧。”
蝎子下意识的发动引擎,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才尴尬的咳了两声道,“要不,让牛羊给你看看?”边说边从后视镜中偷觑着流火的神色。而牛羊已经在心里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秦千流淡淡的看了蝎子一眼,“不用。”然后被郑珰心满意足的亲了一口。
刘洋洋狂摇的脑袋停下。他还从来没见过谁知道自己被艳鬼缠上后还不急着找人将鬼收了的,甚至他们已经那啥那啥了,咳咳。这可是损阳寿的,难道流火不怕死?
他也学着蝎子大哥的样子从后视镜中偷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听声音就知道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这还只是今天早上的,昨晚还不知道有多久!说到这不得不说流火大哥可真厉害啊,鬼都能被他弄的不要不要的。
啊呸,回归正题,按理说流火大哥应该被吸了不少阳寿,但是现在看来怎么一点都没少,反而多了些?“tf?!什么时候被鬼吸个阳气还能长寿了?!”他心里激动,嘴里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车内的其他两人都看着他。
刘洋洋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的解释了他刚才的发现。
郑珰在秦千流耳边得意洋洋的,“和我双修能涨修为能突破,当然会长寿了~”
蝎子:“流火,作为同伴,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应该知道。”他神情严肃,“比如,跟着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千流沉默。车内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刘洋洋左右看看两人,有些摸不清现在的状况。接下来的路程谁都没有开口,直到到达目的地,一个可以给他们补给的县城。秦千流突然出声说,“在这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