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她的通情达理,慕容慕青确保他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间掏出一纸信封,“姐姐生前经常念叨你,姐姐没有手,你又接连数年不去看她,姐姐口言,我执书信,请寒贵君过目。”
没有旁人,二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友好,慕容慕青恭敬的双手呈上,如果说不愿接口,慕水寒那双白可透骨的双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朝那纸书信颤抖的接过:
那年,樱花树下,你我皆是二七年华,你抚琴,我舞剑,熟识之人,都说我们是天做之合,人间眷侣。那年,是我初闻世事,最幸福,最难以忘怀的一年。
你永远也不会记得,初次见你,你的含语带笑,未语娇羞,仅此一眼,我便立誓将娶你为夫。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的自私,其实那年的大火,是我偷偷命人放的,为的只是让母亲收养你,让你寄养在慕容家门下,只是我却没有想到,那场大火竟会烧的如此火速,间接的,烧死了你全家人性命。
水寒,不要怪我的自私,我的残忍,比起大西凤的女皇帝,我一点也不比她逊色,怪只怪我太爱你,为了你,甘愿付出一切,也要护你一生安好。
暗无天日这三年,你偷偷来看过我,我能感觉得到,因为我和你的心串联,你在哪,受了磨难,心脏的位置都会痛的我死去活来,你若在我身边,它会兴奋的跳跃。
水寒,我这一生最懊悔,做过的错事,就是为了你害死你全家人性命,让你原本幸福和睦的一家人七零八碎,让你终日郁郁寡欢,我之所以向你说出这个事实,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要将我这沦落的下场归结到你的身上,不要对我心存愧疚,终日不得终,比起你想我,恋我,我更愿意让你恨我,恼我,带着这份恨,找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妻主,好好活着。
水寒,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为了得到你,我使出千方百计,现在,为了让你幸福,我宁愿背负所有骂名,让你恨我一生,至少,那恨,还能证明,我在你心里保有一丝余地。
信落,人伤。慕水寒怔怔的望着那抹书香的纸信从指尖滑落,漂浮落地,愣愣的书信内容在他脑海里砸了一个深深的坑,让他难以接受,难以消化,难以忘怀,甚至…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痛得他想要爆炸!
“她在哪!她在哪!我要她亲口对我说!我要亲自问她!”他发疯似的突然站起来大吼,双手狠狠的掐住慕容慕青上前拾信的脖子,“在哪!她在哪!”他的双眼充斥着猩红,好似一只地狱来的魔鬼,慕容慕青被他掐的俩眼翻白,异常艰难的想要掰开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书信的内容是她写的,她隐约的还记得些内容,她没有想到慕水寒能失态到这种地步,他这力度,分明就是想治她于死地。
情急之下,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二楼的位置。
慕水寒凶狠的甩开她,快速的朝二楼飞奔。
慕容慕青身体腾空,瘦弱的小身板被甩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间破碎。揉着脖子上的红道手印,艰难的扶着一边的椅子站起身,姐姐这样做真的好吗?非要这么骗他?谁不知道慕家的那场大火,是意外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