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喝尽干净豪爽,一点也没有姑娘家喝完了,还拿手帕擦擦嘴,生怕嘴角能留下什么残渣,而且就连喝普通的茶水都是一点一点的抿的娇羞逢迎的媚姿,花鱼儿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为吸引自家大哥的注意,真是手段百出。
卫青月算是这么多女人中,深得她花鱼儿最满意的,瞧瞧,这才能够真正的配得上她家大哥,一点也不作,一点也不假,实实在在的就是她。怪不得大哥会看上她,单凭这点,她对她的喜欢,是又上了个档次。
卫青月将手中的白瓷碗放在一边,回过头来,见他们都在望着自己,刚想问几句,就见花吟首先笑着开了口,“船在后面,这么多年没有用,我昨晚睡不着趁机去看了下,好在还可以用。”他说完,就由花鱼儿推着他往他所指的后面走。
卫青月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是一个玲珑小巧的船,传身大小有近五米的长度,上有一软榻。四方是软软的座垫,檀木香的桌子,摆放的茶炉。他说的这么多年没有用,到了现在竟还是这么新颖,可以让人理解的一点是,他晚间不是睡不着觉,而是来打理了这小巧的船身,包括茶炉茶具,座垫和软榻,都是新加上去的。
花鱼儿蹦蹦跳跳的上了船身,他们在这水海上最少也得划上个一天一夜,方能真正的出灵溪。往北是北冥,往西是元朝,往东,是东陵,往南,是南岳,最简单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们肯定是要往南面走的。
她们二人上船容易,可花吟就不一样了,他双腿不便,每日靠轮椅支撑,就算上了船,这轮椅也不能舍弃,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俊美的脸上竟多出来几分的窘色,昨夜只想到了如何布置让她舒适,压根是忘了,自己该如何上船。
他一个大男人,尽管双腿残疾,可重量还是有的。
花鱼儿犯了难,卫青月只是漆黑的双眸一动,在他腿间蹲了下去,背朝他,“上来。”
啥?花鱼儿仿佛见了鬼,姐姐这是要背大哥上船?不仅是她见鬼,花吟一张俊美的脸也是变了又变,想他一个大男人竟要比他小一倍的娇小女人去背,他欲言又止,想开口拒绝,只需让他静心的想一会儿,便会想到法子。
可卫青月根本就不给他静心的机会,背朝他等了会也没见他有反应,倒是双手直接握上他的,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背上,以前,她没少抱过易沐风,因为他的分量很轻,再加上她生活在女尊,女抱男,女追男,很正常。
只可惜的是,花吟不是她女尊国的男人,他很有重量,经过这一顿的撞击,她原本只是半跪在地上的腿,这次竟因为她,整个的埋了进去,膝盖下,还有许多凌琐的尖锐石子,这一深陷下去,竟全没入了自己的膝盖里,一时传来的疼痛,让她洁白的额头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她咬着牙,背着他,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的痛呼,颤巍巍的扶着船身站起来。
花吟低头看着她隐忍坚强的模样,这个时候,他深知不能开口让她放自己下来,因为她已经背了,希望成功了一大半,他不能让她的努力白失。
沉默的看着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激励。他心中有一股热热的暖流一闪而过,性感好看的唇瓣微微向上挑起,不仅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个坚强的女人。
花鱼儿起初是担心,是着急,是心疼。可到了最后,尤其是看到自家大哥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她突然像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看到卫青月十分吃力的把大哥背起来,她这边也不带闲着,赶紧把轮椅连推带滚的费力弄上船。她则慌忙跑过去,替卫青月将大哥安然的扶坐轮椅上。
而也恰在这个时候,卫青月只感到眼前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视线越来越模糊,在他安然的坐回轮椅之后,她则再也招架不住的晕倒在他怀里。
“姐姐!!”花鱼儿大惊,“大哥,姐姐该不会被你压死了吧!?”小娃子说到底也只是小娃子,她在看到卫青月因为吃力,额头上的那层薄汗,心疼的大叫。
花吟嘴角一动,“胡说什么,我只是在给她的那碗茶中,加了些让她昏迷的药。”她本身就是漂洋过海进来,说多了,大抵多少对她还是有些不信任。
她如果睁着眼,亲眼见证他们是如何出去,那他就等同于将灵溪这个地方彻底的公之于众。
面对大哥的不信任,她能说什么,总之姐姐没有事就行。她欲伸出手,想从他的怀里把卫青月拉下来,扶她到软榻上去躺会。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那么长,在外面,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可不等她的手伸到一半,花吟就单手推着轮椅换了个方向,船的内壁是一片宽敞,通畅,他推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大哥你干什么啊!”
“她膝盖上有伤,我为她涂上药。”说到这,他多少也是有责任的,眉梢敛上的温柔,一点一点的消化。
“大哥你是不是故意让姐姐背你的?”花鱼儿看着他那一张给人外表沉迷的俊脸,刚才她就怀疑,依自家大哥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上不了船,他就是想让姐姐背他,趁机站她便宜,真是腹黑的哥哥。什么本性,全部暴露了。
花吟没有解释,而是从怀中拿了一瓶带有香气的药出来,在将瓶中的药倒在了手上,正欲去给她涂抹,突然灵光一动,终究是没有下得去手。怀中的女人睡的昏熟,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还能清晰的听到她细微的鼾声,巴掌大的小脸,沉稳的仿佛一切世事无常。
他是正人君子,不是下作小人,在花鱼儿震惊看着他的目光下,将怀里的小巧女人,借助着轮椅的力量,将她安然的放回软榻,替她盖好。
他将药瓶递给花鱼儿,“替她将腿上的伤用药涂好。”
“这不是大哥你自己捅下的娄子吗?”她不乐意了,没有伸手去接那药瓶的打算,以前给她检查伤势的时候,胸前的位置都看了,还介意这腿上的一些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