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梳妆打扮完毕的柳菲菲从沙发上提了挎包,在门口的挂钩上取下钥匙,换了高跟鞋,准备出门上班。
她刚刚推开房门,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出去,便是娇呼一声,身子又缩了回来。
稳了稳心神,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打开门,俏美的面颊上不禁泛起了丝丝苍白...
半个小时之后,赵铭出了家门。他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下楼。
车子还在谢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所以他今天没有早起去接谢梦瑶,而是让蒋萌萌开车送后者去公司。
他一路走出云杉小区,在街边上了柳菲菲的甲壳虫小汽车。
“黄小梅走了?”
“嗯。”赵铭点了下头,带上车门,“找我什么事?”
柳菲菲斜瞥了他一眼,禁不住伸出玉手:“前辈,你脸怎么了?”
“没什么。”赵铭向旁闪了闪身,一脸的不好意思,“唐心昨晚带人跑到我家,好一顿闹腾。”
“这是她打的?没惹出乱子吧?你是怎么同黄小梅解释的?”
“实话实说喽,小梅姐也不是外人。”赵铭撇撇嘴,“不过整件事情比较复杂。”
柳菲菲道:“我的事也比较复杂。”
“那咱俩谁先说?”
“你先说吧,让我先从前辈这里找点儿乐子。”
赵铭嘴角一抽,点了下头,而后将昨晚的事同她大致讲诉了一遍。
“你胆子可真大,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能同我打声招呼么?”柳菲菲听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受钟教官之命,为了你才来到燕京。这么大的事情不通知,会让我非常难堪的...”
她虽然是一副商量的口气,但无形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不满。
赵铭目前是自由之身,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对她负责,所以只耸了耸肩膀算作回应。
柳菲菲看他这种态度,语气又软了几分,撒着娇道:“前辈,你不要欺负人家嘛...”
“呃,我尽量吧。”赵铭最受不了女人这一套,下意识的摸摸鼻子,“你上次故意灌醉小梅姐探听消息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这算不得光彩手段,我不希望有下次。”
柳菲菲美目轻轻一眨:“前辈,黄小梅的确秀美可人,但她同我们的身份不一样。我有点儿难以理解,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心思简单的白莲花呢?”
赵铭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类型?”
“你觉得...我怎么样?”柳菲菲微红着脸,“前辈,你可是看过人家身子的,真不要负责么...”
赵铭用一阵咳嗽掩饰尴尬,直接岔开了话题:“该你说了,找我究竟什么事?”
柳菲菲见这家伙避重就轻,也就不再强求。
她扭身提起了一个牛皮纸袋,单手递过去。
“给我带了早餐么?”赵铭眨了眨眼睛,将纸袋接在手里打开,低头一瞧,脸色瞬间僵硬。
纸袋中赫然一条斑斓花蛇,手指粗细,三十余公分长,脑袋已经被砸扁了。
“不是我杀的。”柳菲菲淡淡的道,“今天早上,它出现在我家门口,当时就已经死了。”
话音落下,她又拿起手机,找到一张照片给赵铭看。
那是柳菲菲家的房门,上面是两个歪歪扭扭的红色大字,****。
在这两字之外,还被按了几个血手印。
“是血,有可能是动物的。”柳菲菲抿了抿小嘴,“我采集了血样,其余的用抹布擦掉了。估计也就是无用功,发现不了什么线索。”
赵铭将纸袋口封了,眉头紧蹙:“知道是谁做的么?”
“我去保安室调了监控录像,什么也没有发现。昨晚也没有陌生人的登记信息,所以我怀疑对方是从消防楼梯上去的,只是没办法印证。”柳菲菲美目轻轻一眨,“我刚到燕京不久,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仇家,除非...”
“你在怀疑李家的人?”赵铭微微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李耀华死了,想必这家人不会轻易罢休。”
“可我依然想不通,李耀华已经死了那么多天,为什么现在才找上门来?而且还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赵铭轻轻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这段时间,他们或许在调查你。”
“调查我?”
“嗯,有可能调查出了一些东西,但我猜测,他们更可能是什么也没查到。”赵铭低声道,“正因为查不到,所以才觉得深不可测,想用这种法子投石问路,探一探你的反应。”
“这听着新鲜。”柳菲菲唇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我该怎么办?”
“首要问题是确定我的猜测能不能成立,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咱们两个随时保持联络,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柳菲菲轻轻应下,旋即又叹了口气,流露出几分颓废之色:“前辈,我真觉得自己太弱了。到燕京来没帮上你什么忙,反而是处处添麻烦。已经有一个唐心咬住咱们不放了,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菲菲,我一直很想问你。”赵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你在训练营的综合成绩,究竟是几级?”
柳菲菲小脸羞红,玉手揉揉额前的留海儿,羞答答的回答:“丙...丙级...”
赵铭差点儿咬到了舌头:“丙级几等?”
“三...三等...”
“丙级三等?”赵铭又吃了一惊,“那不是说,你马上就要被淘汰了?”
柳菲菲不再吱声了,脸蛋儿臊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原来是个奶娃子...”赵铭长叹一声,以手扶额,瞬间恍然大悟。
他之前还感到疑惑,钟雨曦怎么会这般好心,派人来给自己帮忙。事到如今才终于明白了,这女人用心何其歹毒,分明就是有意给自己找麻烦啊。
狼牙大队训练营的学员成绩,分为甲乙丙三个层次,每一层次又分三等。其中最好的要数甲级一等,最差丙级三等,再往下就会被淘汰掉,退回基层部队。
柳菲菲的综合成绩在丙级三等,也就是说,她正处在淘汰边缘,随时都可能被剔除出队。
“难怪你身手那么差...”赵铭瞅瞅身边小脸涨红的女孩儿,闷闷的说道。他这位曾经甲级一等的天才学员同柳菲菲坐在一起,竟然别有一番喜感。
“前辈,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不不不,没有那个意思。”赵铭赶忙摆了摆手,凑过去问,“菲菲,你虽然成绩很差,可也应该是训练营最漂亮的一个了吧?”
听这家伙如此一问,柳菲菲才好似找到了几分自信。她吸了一小口气,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是。”
“嗯,我想也差不多,反正我们那一期没出过比你更漂亮的姑娘。”赵铭自我安慰一般的咧嘴笑笑,“能进到训练营里的都不是普通人,正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又瞧瞧面前女孩儿那白皙的俏脸,窈窕的身段儿,忽然觉得钟雨曦还是蛮关照自己的,没给他找一个又丑、又不会做事的老爷们儿来添乱,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前辈,可我还是想进步的,听你这么一讲,就好像我已经没救了似的...”柳菲菲弱弱的道,“我也知道,钟教官对我不抱什么希望,还说什么‘这次表现得好,就让我留队’,也不过是敷衍罢了...”
赵铭盯着她俏美的侧颜,忽然灵机一动。
钟雨曦这傻妞猖狂久了,居然派了一个美若天仙、手段笨拙的奶娃子来给自己帮倒忙,那他何不变废为宝,将柳菲菲培养起来,气死这女人呢?
“啧啧,不错不错,我就这么干,准保气死那老娘们儿...”
“前辈。”柳菲菲凑得近了些,眨了眨大眼睛,“你在这里叨咕什么呢?”
赵铭回过神来,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瘦削的香肩,语重心长的道:“菲菲,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你的优点,但是我知道。”
“啊?”柳菲菲满脸兴奋,“前辈,那你快说说,我有什么优点?”
赵铭黑了脸,感觉没法聊下去了。
“快说说嘛。”
“呃,胸大...”
柳菲菲“嗤”了一声,扔给他一个大白眼儿,娇躯扭向了一边:“不理你了。”
“别别别,我还有话对你说。”赵铭将她又拉了回来,笑眯眯的道,“你不是想留队么?以后跟着我好好做事,准保亏待不了你。”
“前辈,你没骗我吧?”
“当然没有,我可是全队历史上唯一一个全科甲级一等,比钟雨曦那老女人还高了一等呢。你觉得由我来调教,会让你混不上乙级么?”赵铭一脸坏笑,“你先跟我一段时间,用心点儿学,等到归队,帮我狠狠羞辱她。”
柳菲菲两眼冒光,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前辈,你真的愿意帮我?太好了!”
赵铭仰起头,回想起当初刚入训练营时,曾在时任副教官的钟雨曦手下屡次吃瘪,这么多年,也该轮到他扬眉吐气一回了。
“你教不好的学生,我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