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煜把眼睛瞪得大大地,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虽然也不算特别大声,但刚刚好让在场的大伙儿都听见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坏人吗?”喻妍有些心虚,矢口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自己认为的。”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包袱抛回去,反正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辰煜是“坏人”,只是说明曜被辰煜带坏了而已,又不代表辰煜就是“坏人”,便是有反驳的依据的,辰煜对狡猾善辩,伶牙俐齿的喻妍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不过,辰煜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反驳狡辩没有喻妍厉害,但要说小聪明小手段,却不亚于喻妍,反倒顺着这个道儿下,现学现卖了起来:“切,口嫌体正直,不过,就算你认为我是坏人也没关系,不是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看来,坏一点也没什么坏处嘛,哈哈哈哈哈哈。。。。。。”其他听到的人,也暗自捂嘴笑,却不敢像辰煜那样放心哈哈大笑出声来,所以,辰煜的笑声显得格外响亮,也格外突兀。喻妍这下知道,自己居然被反过来下套了,却也不好反驳,只能不再说话,强行无视他后面这句话和得瑟的笑声,心想着,你等着,到以后有你好受的,诶,等等,以后?这是什么鬼,喻妍不由自主地冒了个寒战,甩掉刚才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
沧漩渡的码头上,陆梦萝也没有待太久,没错,她是故意呆在这里稍久一些的,不过却不是完完全全因为不舍得沈千愁,而是另有想法,她等喻妍辰煜他们走远了以后,就径自离开了沧漩渡,独自一人去了西陵城的南郊,断桥残垣边上,的村落中,在暗处躲着的明曜心有疑虑,因为担心着陆梦萝的安危,便也悄悄地跟了过去,当然,这都是悄无声息的,不然,心细如丝的陆梦萝早就发现了。陆梦萝穿过一排排茅屋和平房,走过了一条条巷道,在最隐秘的一条巷道里,将近尽头的地方,两间屋子之间的间隙中,停了下来,身子也往缝隙这边转,然后,在间隙中,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搭在了陆梦萝的肩膀上,然后陆梦萝也开口对着那只手的主人说了些什么,明曜一直躲在不远处看着,想着先看定再说,然而,藏在两间屋子的缝隙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脸出来,所以,根本看不到究竟是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非常神秘,那条巷道上并没有什么人经过,而且还是条死胡同,再者,这个村子里的人,现在这个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大多数要么进了西陵城做生意买卖,要么就是下地干活去,确实够安静的。这座村子虽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陆梦萝这般行径在明曜看来,就显得十分诡异,这女人,究竟是来干什么,会见什么人呢,这让明曜很是疑惑,但却不敢冲出去问个究竟,只能呆在原地继续观察,看看有什么苗头没有。
而实际上,陆梦萝确实跟人在西陵城南郊见面,并且在此之前就已经接到了消息,所以她才会在送走沈千愁之后,没有跟着大伙儿一块回去红石峡,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西陵城南郊,没错,她这次去见的,就是常与她接头碰面的神秘人,不过,这次神秘人因为暴露在了白天之中,如果穿上黑色夜行衣的话,会变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人怀疑,所以,他这次仅仅是化了装,在外貌上稍稍做了点手脚,让大伙儿都难以认得出他原来的样子,当然不管怎么样,同样擅长易容术的陆梦萝一眼就认得出他是何人,便是不会惊讶了。“我听辰煜将军说,有人故意透露情报给他,说剑魔会在燧人村出现?”陆梦萝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口,神秘人对陆梦萝的质问并不感到意外,而是似乎早就料到的样子,说道:“燧人村吗?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什么意思?”陆梦萝稍微眯起了她那双凤目看向神秘人,表示怀疑。神秘人淡然地说道:“这一则情报不是我传的。”没有半分情绪起伏。但陆梦萝听到这个答案却非常吃惊:“什么?怎么可能??!”她完全不敢相信真的如明曜跟她复述的,真的有假的情报,而神秘人则是微微点头,表示肯定:“是真的,那封情报确实不是出自我的手,虽然那时候,萦尘似乎已经完全信任我的样子,但对于剑魔的要到来中原的事情,她极少向我提起,更别说跟我商量细节了,而且,就算说起了,她也仅仅只是一笔带过,当天,她也仅仅是给我派一些看起来似乎很重要,但其实跟剑魔基本上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任务,似乎是想要故意支开我,防备着我,所以,其中内情,我基本上是一概不知的,更不知道剑魔和萦尘早就已经派兵埋伏,就等着他们过来这般阴险的计谋,若不是我当日钻了空子,溜了出来,然后再一次,并且偶然地看到了红石峡码头边上的动作,知道红石峡这边的动向,是去了燧人村,并且跟剑魔发生了火并,我根本没办法去救他们。”听完神秘人说了这么多,陆梦萝虽然大致知道情况,但依旧表示不解,接着问道:“那么,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红石峡这边的动作,那为何不想办法阻止呢?”听到陆梦萝这番疑问,神秘人浅笑了一声,平静却带有点无奈地说道:“阻止?那你说,我该用什么方式来阻止?首先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则假情报的事情,其次我起初也不知道他们去燧人村究竟意欲何为,待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剑魔和萦尘这两个魔头出没的时候,在这种节骨眼上,我是应该直接跑过去告诉他们这是个圈套,还是加入他们,跟他们一起对抗萦尘剑魔他们,好让我的身份彻底暴露?那时候的他们已经箭在弦上了,你觉得我还能阻止得了吗?最好的办法就只能靠一个字,‘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