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看，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走路了吧？”
明塔微微笑着，推着一把轮椅走在森德旁边，和他并肩穿过走廊。
尽头的那扇窗户已被佣人打开。长风吹过，还带着露水的清凉。
五年前的事情，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过，但似乎也都没有忘记。
或许是不想让现在融洽的相处带上尴尬……或许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幼稚，已经不值得一提。
明塔微微侧脸，对上森德银灰色的瞳眸。
“等天气好一些，我们就到花园里去。对你的健康也有好处……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待到花季……”
说着说着，女孩端着下巴思索起来。
森德顿了顿，而后抚了抚小姑娘的黑发。
“只要你想，留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明塔眨眨眼睛，轻轻笑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巧克力糖，把其中一个放在森德的手心。
“一个给你，一个给我。”
森德一愣，看向自己的手心。
精简的包装纸成圆形，安静地躺着他的手心。甚至还能闻到一丝巧克力的甜味。
森德看向窗外，嘴角极缓地扬起了弧度。
天空隐隐透着纯粹的淡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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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您，特瑞斯小姐。”
缪尔德斯的老管家劳伦斯站在房间门口，将修女索菲的遗物递给这个个子还不到他腰际的小女孩。
在房间里的森德皱了皱眉，也走过来，看了看明塔手上的银手镯。
随后，他示意劳伦斯继续说下去。
“似乎是因为血清和第一个病人的血液产生了免疫排斥，导致了他的死亡。其他人在情绪和疾病的多种不可控因素下脱离了缪尔德斯的管制……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听到这里，女孩掩盖在黑发下的湖绿色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
并不是眼泪，而更像情绪波动产生的眸光。
森德轻轻低下视线，看着明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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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是夜。
每到夜晚，整个缪尔德斯宅都很安静。
今天也是一样……不过，也许更适合用“死寂”来形容。
“明塔。”
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女孩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坐在苍色的月光里。
森德·缪尔德斯就站在房间门口。
“你……会留下吗。”
话语出口的一瞬，他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个晚上。
他第一次向别人发出邀请，却被某人拒绝了。
女孩将目光转向他，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些话他其实在脑海里默念了许多遍，但真正说出口时，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你能感觉得到。这你来这里之前，这栋房子一点生气都没有——花园，果酱罐……这些本来没有任何意义。”
明塔微微抬起眼帘，看着森德。
她湖绿色的瞳孔正好被月色笼罩，显得很剔透，很漂亮。而此刻，它们还带着隐约的探究。
要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真情实感”。
森德·缪尔德斯感觉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脏难得的怦怦跳得很快。他抿了下嘴，开口时企图让声音听起来更真切：
“明塔，你愿意留着缪尔德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