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发女孩停在门前。
两个武装员为她打开电子门后，等候在门外。
女孩深深呼吸了一次，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而后她才走进房间，电子门在她背后缓缓关闭。
……
充斥着科技气息的一个空间。
全程都会被监视和旁听。
……
米诺就坐在那。
他的头发有些乱，眼底有很深的乌青。两眼的目光直直地定在桌角，好像没有力气移动分毫似的。直到看见她走进来，才稍稍挪动了几寸。
明塔看见米诺的模样后，足足注视了他半分钟，才想起来在他的对面坐下。
「……一帮混/蛋。」
明塔只觉得自己眼睛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一帮混/蛋。」
“明塔。”
气若游丝的一声呼唤。
米诺稍稍侧过头，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你过得……好吗？”
听到他这样说，明塔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但她还是把它们死死地憋在眼眶里。
“那是我想问的。”
她闷着声音说道。
“可现在看见你的样子，我觉得不用问了。”
……
……
“抱歉，特瑞莎。”
明塔心情低沉着，走出房间的同时装出有些自责而又心情复杂的样子。
“我果然……没办法用全力去劝他。这项工作可能还是需要你亲自完成了。”
“你能来我已经很感谢了，明塔。”
特瑞莎轻轻拉住她的手。
“去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带你去见见夏安。”
明塔点点头，脱力地靠在椅背上。
她闭上眼睛。
视觉的黑暗中，忽而浮现出一丝熟悉的金色。
「……很久了啊。」
明塔缓缓睁开眼皮。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
◇
◆
◇
【二】
明塔没等到特瑞莎来领她去见夏安，只是休息了几分钟后，透过透明玻璃看到她和另一个医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大概是医学实验室那边有消息了吧。
明塔起身，抚平衣角的褶皱后，跟了过去。
走廊上有两个穿着隔离服的医护员匆忙跑过，与明塔擦肩而过。同时有一种尖锐而稚嫩的吼叫声隐隐传来。
明塔走到那里。
佩姬博士和特瑞莎已经到了。后者原本盘起的头发已经凌乱地披散下来——看起来米诺已经拿到了特瑞莎的簪子。
确认这些，明塔才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的光景。
屋子里已经亮起了警告的红光。两个穿着红色隔离服的人控制着女孩的行动，一个医生正尝试给她注射镇定剂。
「完全感染。」
……
“这不是你的错，特瑞莎。”
明塔听见佩姬博士的声音。
“你真的已经尽力了。”
特瑞莎没有回话。看起来情绪几乎就在可控与失控的交界线。
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大步离开了。
『Everything becomes nothing.』
会觉得难以接受吧……对于事实，对于结果。
明塔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特瑞莎。”
特瑞莎走在她前面，步伐很快。
“特瑞莎!”
明塔跑到特瑞莎面前拦住了她。她目光严肃，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后，手紧紧抓在特瑞莎肩上。
“你听好，特瑞莎。”
黑发少女湖绿色的瞳仁紧紧与对方的蓝眼睛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只要我们还活着，这一切就不会失去意义。”
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很奇怪，也很冒险。但她所剩的时间实在不多，明塔只希望能提高特瑞莎向托马斯他们偏袒的可能性。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特瑞莎脆弱的神情中带上了一丝疑惑。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这句话。”
明塔向后退了几步，而后直接转过身，往回走了。
……
……
到了刚刚到医学实验室的走廊，明塔发现佩姬博士还站在那里。
这位女性察觉的自己脚步声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这边。
“明塔。”
随着那双象牙白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点在WCKD的地板上，佩姬走到她面前，说：
“May we have a tal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