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个玉佩,苏清涵敢肯定绝对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拥有的,至于为什么老爹要将玉佩留给自己,还有月娘的态度,这些处处都透着奇怪,可是她现在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头绪,她很期待小澜能给她提供一些线索。
苏清澜点点头,看着自己姐姐回忆道:“确实是父亲留给你的,那年晚上我才五岁,你睡着了,我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迷糊听到父亲对娘说,留了一块玉佩给你,让娘等你长大后交给你,然后父亲就走了,娘在那晚哭得很伤心。”
“那为什么没有给我,她却说是给你的呢?”苏清涵不动声色,继续询问。
苏清澜神色转为哀伤,继续回忆:“父亲走后没多久,娘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喝酒赌钱,很少管我们,后来银子输光了,就开始变卖家里原有的东西,能卖的都卖光了,我自小就体弱多病,后来没钱给我看病,娘就把你给卖了,我还哭了好久,可是姐姐你却没有再回来。都是我不好,小时候姐姐你就一直特别的疼我,有什么好的都给了我,却被我拖累。”说着苏清澜眼圈就开始泛红,一脸自责,他真的很恨娘将姐姐卖到那种地方,更恨自己是个病秧子无能为力只会成为拖累。
“小澜,这不是你的错。”苏清涵伸手摸了摸苏清澜有些营养不良的泛黄发丝,眼中留露出的都是疼惜,她从来不怪这个懂事的弟弟,她现在只想弄清楚她们的身世,她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从小澜的讲述来看,当初父亲是离开了,而那女人却说父亲死了,这是为何?
“你是说当年父亲离开了,为什么那女人却说父亲死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我一直问娘亲父亲去哪里了,娘说父亲死了,死在了外面。”苏清澜根据小时候的记忆回答道,具体他也不清楚,毕竟那时候他才五岁,能记得这些已属难得。
苏清涵沉默了,按照小澜说的,她父亲可能并没有死,只是他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找她们?疑问越来越多,却找不到头绪。
“你还记得父亲的样子吗?”抛开一切问题,苏清涵好奇想知道传说的老爹长什么样子。
“姐姐,你不记得了吗?”苏清澜有些狐疑,父亲离开的时候姐姐比自己大三岁,得知父亲离开了还哭闹了好一阵子呢,为此还挨了娘不少打骂。按道理姐姐应该比自己记得更清楚才是啊,父亲在的时候可是最心疼姐姐了,反倒对自己淡淡的。
“那个,我在楼里的时候有次不小心碰到了头,昏迷了好久,醒来之后从前的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看着苏清澜清澈单纯的眼睛,苏清涵只能随便遍个由头糊弄过去。不管她怎么来这里的,现在她就是苏清涵,自然要担负起从前苏清涵的所有责任,小澜就是他弟弟,她会倾尽全力对他好的,至于那个女人就算了,不来招惹她,她就当看不到。
“那现在可好了?”苏清澜对此解释深信不疑,还一脸关心的询问,可见是真的在乎这个姐姐。
关切的神情,让苏清涵心里有点小内疚,干笑一声说道:“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对了,你跟我说说父亲的样子吧,他是一个什么人?”
被苏清涵这么一追问,苏清澜再度陷入努力的回忆中,脸上也浮现出对回忆中人的崇拜,喃喃的说道:“父亲是我见过最英武男人,真正的男子汉。长得也非常的好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严肃忧愁的样子,不苟言笑。只有在见到姐姐你的时候才露出温柔的神情”
英武、真正的男子汉?这样的形容词,苏清涵在脑子里自动脑补成一个高大而五大三粗的人型出来,然后把小澜的脑袋往这个人型脖子上一放就等于父亲。
苏清涵的逻辑很简单,小澜是男孩多少会更像父亲一些,所以就形成了这怪异的父亲画像。
“父亲在的时候对你不好吗?”小澜最后一句言语中透着的羡慕之意,苏清涵听得出来,不禁有这么一问,小澜怎么懂事,父亲怎么会不喜欢呢?这不合常理啊。
“姐姐,你果然都不记得了”苏清澜笑得苦涩,却又极力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也许我生来就是个病秧子的缘故,只会成为拖累,所以父亲他从来都不曾和我亲近。”
自懂事以来,他不停的喝药看大夫,父亲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看到他也只会邹眉头。他一直以为是他体弱多病的缘故才让父亲不待见,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崇拜父亲的,父亲待姐姐极好,姐姐却待自己极好,才使得父亲目光偶尔会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是一小会。
苏清澜脸上流露出的苦涩让苏清涵心里一疼,小澜这么小这么懂事,那个女人的德行就算了,父亲也不喜,他得多么难熬。“没事了,你有姐姐,从今以后姐姐会保护你,会治好你的病。”苏清涵两只手包裹住他瘦小的手柔声保证。
“姐姐”苏清澜的眼圈又开始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说到底他再懂事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孩子罢了。
在他心里即便姐姐记不得从前的事情,可是对他的好却一直没有变,他怎么不感动。
“好了,小澜,你现在也算是小男子汉了,不能动不动就轻易掉眼泪知道吗?”苏清涵拍拍他的手故意严肃的说道,她最怕亲人伤心,因为她心会疼。
“小澜知道了”苏清澜立马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留出来,姐姐说的话他就一定会记在心里。
看着苏清澜极力忍着泪的模样,小脸憋的通红也倔强的不让泪留出来。这样懂事的弟弟,让苏清涵心里更加发酸,她一定要弄清楚她们的身世,一定要找到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爹,当面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小澜,为什么不回家。
最后苏清涵又问了一些家里的近况,以及村里的一些基本信息,这个时候萧默提着一摞的药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清涵赶忙上前将药包都接了过来,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其中的感激之意却一点都不少,萧默自然能听得出来,他大大咧咧的坐在苏清澜床边不以为意的说道:“小事罢了,再说从严格来说你算是我半个徒弟了,对自己徒弟弟弟好,这是应该的。”又冲躺在床上的苏清澜吊儿郎当的笑道:“小子,你说是不是?”
“是”苏清澜见此也很配合的点点脑袋,这个大哥哥长得好看,而且待自己姐姐好,虽然有些不正经的样子,可是他都说是姐姐的师父自然不是坏人,他自然表现得要乖巧听话些。
“哈哈哈哈。”见苏清澜这么乖的配合,萧默开怀大笑,大手伸向苏清澜的脑袋,将他一头长发柔得乱蓬蓬的。
“你弟弟合我胃口,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不错不错”
苏清涵见了也只能无奈的一笑,拿着药转身出去煎药,留下欲哭无泪任萧默欺负的苏清澜。
等苏清澜喝完药沉沉睡去的时候,已经是明月当空了。苏清涵与萧默坐在简陋的厅中,“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萧默先开了口,今天的事情他是看在眼里,想要问问苏清涵本人的想法。
苏清涵想了想,还是不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好了,毕竟是自己的家事,简洁的轻声说道:“自然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在城里有个营生,其他的一切等稳定下来再说。”
萧默点点头“那我先回城里了,有事吹响这个短笛,我自然就能找到你。”说着将一支精致的玉质短笛交到苏清涵手中。
他知道有些事情苏清涵不想说,既然这样他也就贴心的不问,只是嘱咐让苏清涵有事一定要找自己。
苏清涵也没有矫情,收下短笛将萧默的关心放在了心底,这样做算是为了让萧默安心,有事的话她自己能解决也不想麻烦他,认识短短这几个月,他已经帮了自己太多太多了。
“好,我知道了。”
看了眼手中短笛,笛身雕刻着精美的图纹,光看就知道价值不凡,苏清涵将它收了起来贴身放着,表示自己将话听进去了。
见苏清涵将短笛收好,萧默才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你可是我徒弟,就不要跟我见外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这便回城里去。”
孤男寡女的,深夜一直待太久对苏清涵名誉不好,他虽然不在意,可是丫头是女子不能不在意。
“好,注意安全。”苏清涵并不挽留,起身将萧默送到院子外,见萧默纵身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这个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萧默留下也没地方安置。
现在的房间是她小时候住的,在厅的另一侧,也很是简陋,连被褥都没有,只有张木板搭成的破旧床。
好在苏清涵现在晚上都练功,不睡也没事,有内力的滋养,需要的睡眠极少,几个月不睡也没事。
苏清涵盘腿在床上,并没有马上练功,而是静静的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思量了一遍,她从小澜口中得知老爹有可能没有死的消息,只是去了某个地方没有回来,给她留下了一个玉佩。
将玉佩拿出来仔细观察一番,除了那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鹰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其中也没有暗藏什么玄机,看了好一会,苏清涵得出这玉佩玉质属于上乘,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能拥有得起的结论,那她的身世绝非简单。
她父亲是谁?为什么会一去不复返?这些苏清涵目前想不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仔细想来苏清涵才发现怪异之处,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确的,如果是,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要验证也简单,她明天去问下村里的人也许会找到答案。
其他多想也无益,她总会慢慢弄清楚的,苏清涵闭上双眼,进入到每晚的练功中,周身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萦绕在左右,看上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随着她不断的呼吸吐纳,白色光晕一点点的在加上深,只是进度非常缓慢,以肉眼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