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星,嗯,真是个可爱的名字。”苏苏·路易斯玩弄着手中精致的镶钻银质开瓶器,很少有人知情——帝姬是嗜酒如命的女人,收藏的酒甚至有的曾是陪葬的名品。虽然这倒和她香艳的外表意外的匹配。她很有兴致般用手指绕着那开瓶器打转,而后回过头去:“伊莎贝斯那孩子已经找到她身边了。这一次,我有预感,一定是她。”
她明显是在跟站在她后面的那个穿长长卫衣,双手深插在口袋里的娇小少女说话,甚至在征求意见般。但那个女孩只是低垂着一头平滑柔软的栗色长发,以此微微掩住面颊。因为那颜色本是天生而非染的常态色,却愈发衬得这孩子有种深沉惊艳的不同寻常。她不喜开口般只略抬起了眼睛:
“……嗯。”
林繁星原本十分担心把圣娴冰带回公寓后冷香会作何反应。但她显然是多心了,因为直到这天结束她都没有再见过到冷香。不知冷香是深夜回来的,还是根本没有回家。总之,她还是很惴惴不安的。就好像没有许可就私自将未成年女孩带回来同居一样,虽然是对方主动要求的。
事实上,林繁星从没有见过这样有求于人却如此心平气和的家伙。
“那边是浴室?”她正想着,金发美少女已经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慢悠悠出现在她眼前,裸露着修长的腿部。对了——就是除了浴巾□□的那种穿法,毛巾的两头被灵巧地挽在胸前,宛如百合的花叶般绽放在最敏感的地带。“怎么了?我是问浴室有单独的浴缸的吧?”
啥啥?
一本正经地问人家这种问题啊!
“要求还真高……”
糟糕,一不小心就吐槽出来了。
圣娴冰出乎意料地没有脸色发寒。反而只是淡淡撇着她问:“一起洗吗?我不喜欢自己淋浴。”
这――这是什么要求?
不过本着一种“要对带回家的孩子负责”的想法。林繁星毅然陪着这位不速之客去了浴室,看着她像今天在体检室那样曼妙地脱去衣物,站在花洒下。朦胧的蒸汽似乎是一瞬间覆盖住那个窈窕的身影,林繁星呆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人默默无言了半响,而后听圣娴冰突然问:
“你不洗?”
“不洗。”
“那还进来?”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林繁星极力压住火气,换了种不显得自己很蠢的方式叹息道:“因为你说你不喜欢淋浴,我以为你是怕水。”
“我?怕水?。”这女孩十分自然地扬起头冲发,让水流洗刷光洁的额头和面颊。哂笑了一声才说到,“不好意思,我不太知道怕的含义呢。不过也不太喜欢——水冲到封印,会疼。”
对话简洁。原来封印是类似纹身的东西。
反正隔着水雾,不用担心被冷脸瞪到,林繁星大胆地问了句:
“封印,是――受伤吗?”
圣娴冰熟练地用双手拢起湿润的发丝,简单系成低低的丸子:
“不是。伤口会愈合,但封印始终在那里,并且随时间而愈发刻骨铭心。这就是区别。”
欸……
林繁星怔了好久,之后没有经过大脑般懵懂地发问道:“圣娴冰,你——真的是魔法师?”
“曾经的事情了。”在她发呆的间隙,圣娴冰已经微微抬起一条腿,动作小心而优雅地迈进浴缸,像湖区常见的天鹅。她浸泡到几乎满满的水中,水也应声缓缓地溢出几分。一时间水流的“哗”声充斥着整个浴室,很寂静。“不过那时候,我不仅是,而且不弱。”她说,金卷发因为侵泡了水而呈现出几分棕褐。
“哦……”林繁星背对她而坐,“那你是来在这场比赛里夺回自己的能力的?”
“呵,哪有这么简单。”她的语调变得尖锐。“你呢?”
“别人要求的。”林繁星决定实话实说。
肯定会被嘲笑的吧!果然圣娴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嗤笑了一声,道:“不意外,你真是个好孩子——不然也不会带我回来了。”
林繁星不满:“你——你这才不是夸我的吧!”
“本来也不是想夸你。”
林繁星叹息:“……算了,你就讲讲明天初赛的详细过程吧。”
“我讲?电视介绍是干嘛用的?”
“不——不是你要组队的吗!”
——关系,就这么微微地在这个浴室里拉近了,至少对于一方来讲是的。而另一边的话……圣娴冰裹在白色浴巾深处的手机略震动起来,嗡声像一只小小的乱了向的蜜蜂。
“她不接电话呢。”女孩的手将那部手机轻轻收到衣袖里。
而后身后的门就被有些粗鲁地打开了。栗色直发的少女转而回头:
“……冷香姐。”
冷香一身怨怒地手提一只装着化验材料的袋子走进来,把珍贵的袋子往苏苏·路易斯的办公桌上丢去:“我要借宿。”
不由分说的眼神和语气。
苏苏一点也不感到受到冲撞,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好啊。说起来我很早以前给过你钥匙的,你可是从来都没用过。今天倒是第一次用呢,看来你那妹妹真是不一般呐。唔,换衣间在那边,内衣也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