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琳·路易斯在临近巴达玛海峡的村庄住下,这件事情远比安妮塔想象中的更要自然——看来传说中的路易斯家族的少主不过也是小女孩的身姿——尤其她现在洗过澡,全身□□地站在安妮塔面前,更换着衣物的样子。她袒露出她纤细平坦的小腹,一条浅浅的马甲线若隐若现,令安妮塔感到有几分窘迫。
但是爱琳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她一边撩开浴袍一边自然而然地和安妮塔搭话:
“明天就要下海了。”
“是……是。”安妮塔回答,拉回思绪。
“到时候就要拜托你了。”
听着对方轻巧的语气,安妮塔不禁疑惑。她严肃起来,沉声问: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无条件的信任我呢?包括下海,把重要的戒指交给我这种事情?”
爱琳·路易斯偏过头来:“因为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伊莎贝斯的眷属。”
“这个理由远远不够。”安妮塔无法忍受地反驳。
栗发少女停下了动作,神色变得若有所思。她认真地注视着安妮塔,向着安妮塔所坐的床缘处走近了几步——娇小的身躯,略显妖娆的步态和站姿,雪白的两条大腿。不知为何,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不明。她虽然这样地骨感,却还是性感的,真是很奇怪。“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的有自信,是吗”
“……是。”安妮塔把持住自己,保持着严肃。
爱琳又贴近了一步,贴上床缘,几乎和她只有几寸的距离,两人四目相视。
栗发女定定地直视她:“因为,我需要你——这个想法比任何顾虑都来的急切。”
安妮塔感觉到了少女呵出的、轻飘飘的气息。“你……在做什么?”她有点恐惧,却也有点期待。爱琳·路易斯绝对不是因为怕她听不清才靠这样的近的。恐怕,有着另一个令人兴奋的原因。
“我知道的,”爱琳慢慢说道,“人鱼族女性偏多,所以一点都不介怀同性之交,不是吗?”
“你……”安妮塔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
丝丝连连的发丝落在她的颈处,瞬间令人心痒。
开什么玩笑……但是安妮塔无法拒绝。
“呐,”路易斯家的少主盈盈微笑,“让我看看你的人鱼形态,如何?”
“起来,放开我……”
安妮塔颤抖了。
少女低头来吻她,在她炙热的肌肤上宛如冰块般的冷冽。
——你问我,为什么又这种自信?
爱琳在心中暗自微笑了。
因为,我可以如此这般地征服你呀。
巴达玛海岸的岩洞中。
天气严寒,芙瑞雅盘尾坐在干枯的岩石上,眺望着海平面漂浮的碎冰,沉默不语——她曾是人鱼族最高的长老,现在也不过是他人手下的一颗棋子。而她对面,原本她最信任的小人鱼——安妮塔忐忑不安地跪坐在地上,垂着头。
“亏你还是回来了啊。”福瑞雅开口道,“在人类世界也有呆腻的时候吗?”
年轻人鱼缓缓地低声道:“我很抱歉,不是要丢下您离开的——只是那个当下,选择解放在船上的所有人鱼才是正确的选择。”
刚刚要反驳的芙瑞雅刷地抬起眼睛。人类在这里?
不,不是人类。
出现在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岩穴前的身影时一个小女孩。人类的形状,一头漂亮又秀美的白色长发时如同雪一样的、世界上最银白的颜色,零星地飘逸在海风中。接着时一张小小的脸庞,脸庞上一双竖瞳的红色眼睛闪闪发亮。明明是接近零下四十度的酷寒温度,但少女依然穿着露肩的单薄黑色外套,亮晶晶的扣带挂在她肩头,松松垮垮,□□出干净细瘦的锁骨和脖颈。柔软的腰肢也同样被搭扣扣住,即使扣得很紧也仍蓬松宽大。她的下肢则完全暴露在含沙的风流中,如笋洁白的大腿露出一截,下方象征性地穿着纯黑色的长袜和靴子——人类时不可能禁得起这样的寒冷的。
更何况这个少女面色如霜,连唇都近乎苍白色,根本看不出一丝人类的生机。
“你是……”
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微微抬起手,将颊旁一丝飘起的白发别至耳后,露出整张含笑的迷离面孔:
“我知道你是来阻挡我的。但是,十分抱歉——我,是来劝降的。”
“劝……降”芙瑞雅警觉地问,“你不是人类。你想做什么?”
“人类嘛——我曾经是的。”白发少女浅笑道,“但现在,我更喜欢被称作无机体。不过,算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给这片海域一个王的。赌上这片海域的名字,你不会拒绝我。”
芙瑞雅怀疑极了。
少女走近了一步,芙瑞雅看她那双猫一样细长如线的红色眼睛愈发清晰。有那样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刷地拎了起来一样,几乎窒息。但很快地,她喘过气来。定睛看去,女孩精美异常的脸近在咫尺。仿佛妖精似的凑近着,狡黠又蛊惑。
“你不会拒绝我。”
“是的……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