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武学院成立之时,皇极宗推三阻四,不尊皇室旨意,此乃忤逆之举,被灭门难道不应该吗?
拓跋弘一脸冷漠,看着纪沧海冷声道:;而今天,你纪沧海,率军闯入皇城,在帝武学院成立之日捣乱,你该当何罪?
说到这里,拓跋弘看向了二百雷骑,道:;你们,乃是大胤军人,当以忠君为国为己任,今天却是和逆贼一起,闯入皇城,你们是想造反吗?
逆贼!
造反!
拓跋弘几句话,就把大胤的擎天巨柱,大胤神将定位成了逆贼。
这让广场上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纪沧海看了看跟随而来的二百雷骑,平静的眼眸中,不免有些愧疚。
这些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大胤男儿,今日却因为他,成为了大胤的逆贼。
何其可笑。
;我纪沧海是逆贼?真是让我可发一笑。我纪沧海,无愧于帝国,无愧于黎民,只是愧对皇极宗,也愧对这些军中兄弟。
;能与大帅同生共死,乃是我等的荣誉。
二百雷骑,看着拓跋宏,无不是轻蔑一笑,齐齐呐喊。
;能与大帅同生共死,乃是我等的荣誉。
;能与大帅同生共死,乃是我等的荣誉。
铁血之军,哪怕只是过来两百雷骑,也是气势震天。
只是那铁血之中,难掩悲壮之意。
;为将如此,这辈子也是值了。
江凡身边,落千秋眼目微眯,看着纪沧海,目光之中不免有些悲哀。
而江凡却是一脸平静,看着纪沧海,摇了摇头。
纪沧海,到底还是和他不同。
纪沧海手握重兵,却是只身前来,只带来了贴身近卫。
他纪沧海来此之前,怕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因为纪沧海明白,除非他纪沧海回到千山关,改旗易帜。
不然他就是死,也不可能讨一个公道回来。
可是,纪沧海不能那么做。
那将是一场浩劫。
整个大胤帝国,都会陷入内乱。
;大胤皇室剑指之人,哪里是皇极宗,分明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的纪沧海。
;他们在逼着纪沧海走到这一步,而他们也算准了,纪沧海一定会以国事为重,哪怕身死,也不会举兵造反。
;人若有情,便是满身弱点,纪沧海,这是被人家算计得死死的。
江凡心中感叹,对纪沧海敬佩,却也是仅此而已。
在他看来,这是愚忠。
和不讲规矩的人讲规矩,不是愚蠢是什么?
还不如隐忍不出。
至少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纪沧海看着二百雷骑,一脸萧瑟。
;我知道,驱散不了你们。既然如此,今日,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吧。
;只是可惜,我没能让你们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了龙阳皇城之中。
;甚至,背上了逆贼的骂名。
纪沧海提起了银枪,枪尖指向拓跋弘。
然而……
拓跋弘却是无比平静。
甚至……
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冷笑。
他等的就是今日。
纪沧海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拓跋弘的身旁,突然有光波闪动。
很多强者,突兀地出现在了高台上。
他们看着台下的纪沧海,无不是冷笑连连,满目杀机。
一场血战,似乎是不可避免。
可就在这时,一声大喝响起。
;且慢!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迈步而来。
他的脸上,戴着银色面具,让人看不出面貌。
虽然有死神之剑,一抹幻术的加持,让人们很难认出这是江凡。
可是纪沧海看到了那银色面具,不由得微微一愣。
握着银枪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江凡?
纪沧海见过江凡。
龙江岸边,要不是江凡阻止,那一日纪沧海就要自废修为了。
那银色面具,他自然不会忘记。
;你是何人?今天的事情,和你有关吗?给我滚!
纪沧海怒骂了一声,不过江凡怎么会不知道纪沧海的用意。
江凡格外平静,看着纪沧海摇了摇头,道:;若论见识,你通古博今,远比我要广博,若论聪慧,你是可领百万之兵帅才,也远比我要机敏。你洞若观火,早知道了答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何苦要来这里。
;只为一个公道。纪沧海冷哼一声,淡淡回应。
他没想到江凡会横插一杠子。
他不想连累了江凡,这个皇极宗的希望。
江凡的出现,一时间让他进退两难。
;公道若是有用,何有今日之事?
;你嘴里的公道,无非是让你自寻死路的陷阱而已。
;公道,本就是一文不值,要之何用?
江凡步步向前,走到了纪沧海的身旁,几句话问得纪沧海难以回答。
而这时,江凡已经看向了高台上的拓跋弘。
;拓跋将军,今天是帝武学院成立的日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讨教。
拓跋弘眉头紧皱,他也没想到这时会杀出一个江凡来。
只是……
想要除掉纪沧海,并不是一刀下去那么简单。
不然他早就可以动手了。
纪沧海是大胤神将,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想要纪沧海死。
也得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因此拓跋弘没有回绝,看着江凡冷冷道:;你说。
;帝武学院,为何名为‘帝武’
;帝王之命,承办武院,当然称之为帝武学院,也说明了帝武学院的高贵,以及帝武学院之人的责任。效忠帝王,效忠帝国。拓跋弘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江凡点了点头,之后指着高台上的那些帝武学院学生,道:;照拓跋将军这么说,帝武学院之人,应该都是忠贞之人。可那高台上,还有着被你覆灭的皇极宗弟子,他们背叛了宗门,这不用说了吧。可只要进入了帝武学院,他们便是大胤忠良了,是吗?
江凡的话说完,全场安静了下来。
拓跋弘更是目光一闪,愣了一下。
江凡笑了一下,接着道:;刚才,拓跋将军一口一个逆贼,似乎对叛徒很是不齿。可将军你覆灭了皇极宗,皇极宗弟子却跟随你,难道只要跟随拓跋将军你的人,就不是叛徒了吗?
;而一个容纳叛徒的学院,竟然号称自己忠于帝王,忠于帝国,还冠以帝武学院之名,这真的不可笑吗?
;我年轻,理不顺这里面的逻辑,还请拓跋将军赐教。
江凡的一张利嘴,让拓跋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一时难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