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回到病房时,薛若云的父亲薛绍祥也来了。
听秦天说明天的手术要往后推迟几个小时,周萍一声就嚷嚷起来:;都告诉你了,态度要热情点儿,姿态要放低点儿,你还是惹恼了专家。你是猪耳朵吗?
她都不给秦天解释的机会,立即开启骂街模式。
;明明说好早上做手术,居然要推迟,专家肯定是想反悔,不愿意给朵朵做手术了。你看看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专家都惹怒了。早知道就不让你这个笨蛋去了!
;医院进了套新设备,及时安装好能用在明天的手术中,能提高手术成功率,所以专家才提出推迟手术。秦天这才找着机会开口。
;真的?周萍将信将疑。
;真的!岳母,你不信可以去问医生。
;谁是你岳母?早跟你说过,别跟我套近乎,你休想得到我的承认!
周萍冷着脸怼了秦天一句,拉着丈夫就走出病房,真问医生去了。
;我妈就是喜欢瞎激动,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她计较。薛若云有些歉疚地道。
;没关系,她也是为朵朵的病情着急。秦天不在意的笑笑。
秦天话音刚落,进来几名穿着制服的巡捕。
;你是秦天?跟我们走一趟!
没等秦天说话,薛若云抢着问道:;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要让他跟你们走?
;有人报案,说你暴力伤人,跟我们回巡检司,把事情说清楚!为首一个方脸男子盯着秦天,冷冷说道。
;你们不能带他走,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薛若云以为是吴良报的警,急忙冲上前,说道:;你们听我解释!
薛绍祥两口子回来了,见到穿制服的巡捕,周萍本来还挂着一丝笑意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想都没想就拿着秦天埋怨:;怎么回事?秦天你又犯事啦,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不关秦天的事,你们不能冤枉他!薛若云拦在秦天身前,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见平时温婉柔弱,遇事逆来顺受的妻子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极力维护自己,秦天很感动,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放心,若云,我不会有事的,你照顾好朵朵,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
;走吧!秦天把妻子轻轻拉到身后,淡淡看了方脸男子一眼,率先向病房外走去。
走出病房,秦天朝隐身在不远处的肖猛微微摇头,不着痕迹地比了个手势。
;你们不能带他走,是我引出来的事,要去我跟你们去!薛若云担心吴家势大,怕秦天吃亏,追出病房,想上前阻拦几人。
;巡捕办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方脸男子回过头,瞪着薛若云,冷声道:;敢再闹,告你妨碍公务!
;若云,你给我回来!周萍冲上来死死拉住女儿,没好气地道:;那个没用的窝囊废,值得你这样维护他么?没听人家说吗,再闹要告你妨碍公务!
说着,周萍还朝旁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老公瞪眼,示意他帮忙。
薛绍祥无奈耸耸肩,也拦到女儿身前,附和道:;就是,那小子干正事不行,整天就知道惹祸,才回来没两天,又让人给抓了,这种人哪值得你维护?
;爸,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秦天没惹事,是因为,薛若云想解释但上午发生那事实在难以启齿,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措辞。
;管它到底什么事!周萍抢着道:;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朵朵的手术重要,如果你也被人抓了,我们俩又什么都不懂,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那才是要命呢!
这么一耽搁,秦天几人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薛若云无奈叹口气,不解释了。
母亲刚才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时候自己确实得留在女儿身边,只能靠秦天自己了。
……
南州高速出口,一大溜巡检司的车浩浩荡荡地停在路边,南州地区总巡检司司长赵振邦率领一众属下站在车旁,一副翘首以盼的神色。
;司长,要迎接的是哪位大人物啊?您现在能透露了吧?一名属下好奇地问。
;你这家伙就是好奇心重,记着,待会儿见着那位,不许问东问西,别给我捅娄子!
赵振邦板着脸叮嘱一番,才说道:;一会来的是我以前在军中服役时的老上司,中夏战区南部分区最高指挥官,陈景明将军。
艾玛,那位陈将军可是堂堂二星战将,高高在上的大佬啊!那种随便一跺脚,整个南州地面就得抖三抖的大人物,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属下吸了口凉气,忙肃容道:;司长您放心,待会儿我一句话都不说!
一辆没挂牌照的军绿色越野车下了高速,停在车队旁边,赵振邦急忙带着人迎了上去。
;振邦,你搞这么大排场干什么?陈景明下车就问。
;老首长,您难得来趟南州,作为您的手下的兵,我当然得用最高礼遇迎接您!赵振邦一脸恭敬地道。
赵振邦其实还有个私心,他想让自己下属知道,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人。
见陈景明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副官,一个司机,还穿着身没挂任何军衔标志的军服,赵振邦十分诧异。
;让他们都散了!陈景明板着脸道:;你跟着我就行。
;是!赵振邦明白了,老上司这是要低调,忙挥手让属下散了,自己的车也不坐了,钻进陈景明的越野车。
;老首长,您是要拜访哪位大人物,怎么这么低调?赵振邦十分好奇。
;没见到那位之前,我也不清楚该不该让你知道他的身份,先跟着我,到时候再说。
陈景明不再多说,吩咐司机直奔联合医院。
郑院士和几位权威专家突然空降联合医院的事早已经传遍了南州,赵振邦以为老上司要去见郑院士几人,十分诧异,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对方身份?
但他不敢忤逆这位军方大员的意思,乖乖闭嘴,不再问什么。
到了医院停车场,陈景明认真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一脸郑重地下车,但没走出几步,他就停下脚步,跟副官要过电话,沉吟一阵,却又没打。
最后,陈景明吩咐副官:;你替我上去请人,一定要跟那位说清楚,我是担心泄露他的身份,不方便上去,只能请他下来。
堂堂军方大员,居然为了怎么和对方见面,这么患得患失?
赵振邦更好奇了,老上司要见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