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很快就下来了,神色怪异地凑近陈景明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天,呃,被巡捕抓走了?
陈景明震惊地重复一句,立刻满面怒容,沉声低吼:;赵振邦!你干的好事,你竟敢让人抓了天,呃,抓了秦天?
陈景明要拜访的人就是秦天。
他是军方高层,曾经还是秦天麾下部属,自然有途径得知天帅已经卸任归隐,回到南州。
一得到消息,陈景明就轻车简从离开驻地,低调赶来南州,想要拜访秦天。
他通知老下属,现在的南州巡检总司长赵振邦陪同前来,是想在征得天帅同意之后,把赵振邦介绍给天帅认识,方便天帅调遣。
结果天帅没见着,自己老下属倒先闯了个大祸,陈景明自然极度震怒。
;我,我没有呀?老首长,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振邦一脸懵。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我查!陈景明额头青筋毕现,显然已处在怒火几乎无法遏制的边缘。
;是,是,我这就查!赵振邦从未见过老上司如此暴怒,吓得冷汗都下来了,急忙联系下属。
立刻,整个南州的大小巡检司所都忙碌起来,所有巡捕都被调动起来,全力查找一个叫秦天的男性踪迹。
没过几分钟,好多警车呼啸着冲进了医院。同时,赵振邦也接到了属下的电话。
;老首长,查清楚了!有人冒充巡捕,从医院带走了秦天。赵振邦小心翼翼地汇报。
;查清楚他人被带到哪里去了吗?陈景明忙问。
;正在追踪,很快就能锁定对方位置,不过,赵振邦有些迟疑。
;怎么回事?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吞吞吐吐?陈景明刚刚压下去一点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赵振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凑近陈景明,小声道:;那个,指使人冒充巡捕抓走秦天的是,是您外甥周浩。
;这个小兔崽子,简直在作死!
陈景明怒骂一句,大声道:;不管是谁指使的,马上给我去救人!
呃,这个秦天什么来历?老上司居然连自己外甥都不管,只顾救人。
难道他就是老上司要拜访的大人物?
不可能!
这个秦天的资料自己刚才看过了,只是个普通退役军人而已,他年纪轻轻,又没有任何背景,怎么可能让陈景明这样的高级将领战战兢兢来拜会他?
疑惑归疑惑,但老上司的命令必须马上执行。赵振邦简单交待几句,大批警车又呼啸着冲出医院,他也跟着陈景明迅速上了越野,尾随而去。
;哎呀,怎么这么多警车?呼啦啦冲进来,转眼又呼啦啦全走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薛绍祥站在病房阳台上嚷嚷,两眼放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神色。
;又不是着火,管你屁事!周萍没好气地道:;快点滚进来,打壶热水去!
……
一辆驶向郊外的中型警车上,秦天平静地看向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几个制服男子,淡淡问道:;怎么,都离开市区了,还没到地方?
方脸男子一惊,本能地扭头四下看了看。
整个后厢都被密封得严严实实,不可能看到外面。
;瞎蒙!方脸男子不屑地撇撇嘴,冷冷说道:;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相信?秦天微微一笑,说:;从医院出来左转,向北行驶了大约七八百米,左转,直行差不多一公里,右转,一路直行,又走了大概两公里。从距离和方位判断,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市区,到北郊了。我没说错吧?
这种用自身感知判断方位距离的能力对秦天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其实连准确位置都清楚,只是没说而已。
他不是想显摆,而是觉得既然闲着,就随便探探对方的底,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看到几人露出吃惊神色,他笑了笑,说:;其实我还知道,你们是假冒的巡捕。
没等对方说话,秦天又道:;你们这车虽然跟正常警车弄得没有区别,但车牌是假的。还有,你们在医院的时候,露出了破绽!
;不可能,哪有破绽?旁边一个年轻人吃惊地道。
;巡捕穿制服公干时,首先要亮出证件,强调自己身份合法性。其次,宣布执法内容,让嫌疑人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这两点是公开执法的基本要素,回想一下,你们是不是都没做到?
青年男子下意识认真回想起来。
;你傻呀,听他的干嘛?方脸男子给了小青年脑袋上一巴掌。
;呵呵,其实还有最重要一点,你们身上没有在纪律部队养成的那种特殊气质,相反有股痞气,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来,你们几个就是街头小混混!
;胡说八道!方脸男子立刻反驳,手中的警棍握得很紧,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秦天笑笑,不再说话,他已经从几人的神色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到的答案。
没过几分钟,车停了,车厢前面的小窗子被打开,有人说话:;到地方了!
方脸男子神色立刻放松下来,;哗一下打开后门,跳下车,冷笑着道:;劳资就是假的,怎么样?现在你插翅难飞了,被你识破也无所谓。给劳资滚下来!
秦天朝车外看去,这里是一个空间开阔的废旧厂房,车外密密麻麻围着好几十人,有人手中提着长刀,还有的拿着钢管铁链,神色不善地瞪着自己。
秦天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一下四肢,慢悠悠下了车。
一个黑脸寸头,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分开人群,走上前来,斜着眼从上到下打量秦天,说道:;嗯,还不错,身板看起来挺结实,像是挺能打的样子!
;哎,小子,知道你为什么被弄到这里吗?黑脸大汉戏谑地笑着问。
;有必要知道么?秦天平静地道。
;呦呵,挺有胆色嘛!
黑脸汉子摸了摸寸头,扯着嗓门喊道:;周少,是直接动手,还是你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