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慕家。
之前说好来看看就跟慕江一起离开，但现在却还依旧待在这里。
并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没办法离开。
慕轻烟下了命令，不允许他们所有人随意离开，否则……
下场不是她想要得到的。
这些天，慕雪觉得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点颠覆她曾经对慕轻烟的印象。
以往的慕轻烟在她眼里，是非常温柔且成熟的大师姐。
可是现在……
那日血溅一地的场面仿佛还在昨天，慕雪闭上眼睛，好像耳边还有那些人哭泣恳求与咒骂的声音。
可慕轻烟那么冷漠。
眼神仿佛极寒之地里的风雪，危险又冰冷。
“我们要怎么办呀？”慕念瑶的声音散在风里，听起来有些飘忽：“我觉得轻烟姐姐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该怎么让她明白呢？”
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确实很有用，毕竟现在华国大部分的势力都已经听从慕轻烟了。
但反噬也会非常快。
她不是希望慕轻烟失败，她只是觉得，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残暴的手段。
“我们的话轻烟师姐不会听的。”慕雪摇摇头：“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了，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呢？”
最棘手的事情就是这个。
慕轻烟彻底失忆了。
是失去关于以往的所有记忆，根本不记得慕雪。
对慕念瑶的记忆也只有从圣剑石碑里出来之后的那些，认为慕念瑶是得到了她信物的圣信徒。
“轻烟师姐现在还是信任念瑶姐姐的，不然也不会天天带着你在她身边，很多事情都交给你来办。”
听到这话，慕念瑶苦笑了下。
其实现在的慕轻烟疑心还是很重的，若不是看到了信物，也并不会这么快就相信她。
慕雪试探道：“要不然，念瑶姐姐还是找个时间好好跟轻烟师姐说一下。慕江师兄也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而且……”
说到这里慕雪停了一下。
然而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的慕念瑶只是表情淡淡，接上了她的话：“你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对？”
“对。”慕雪点头。
慕轻烟究竟要做什么？
她如此快速的在整个华国范围内进行镇压整合，不可能是没有目的的。
慕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觉得有些危险。
“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慕念瑶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无奈：“最近轻烟姐姐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在做什么我都不清楚。至于她接下来的计划，她自己都不开口的话，谁能知道呢？”
现在不比之前的情况了，以前张口问慕轻烟倒是可能会告诉她。
她现在的身份，在慕轻烟的眼里不过是个圣信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成为圣女的代价吗？”
慕雪年纪尚小，有什么情绪都摆在了脸上。
她好想回到以前的时光。
以前跟慕轻烟之间那种相处的状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慕家上下都充斥着低气压，没有一个人敢忤逆慕轻烟，也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靠近慕轻烟。
太压抑了。
“一定是有原因的。”慕念瑶目光落在远方，语气坚定道：“我一定会找到原因的。我会让轻烟姐姐想起来。”
那些记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绝对不可以！
“对了。”
慕雪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收到的回信，道：“王立姐夫有消息了。”
“什么？有消息了？”慕念瑶立刻回过头来，追问道：“联系上他了吗？有没有告诉他轻烟姐姐的事情？”
“我之前想给王立姐夫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我就试着发了条短信给他。我大概说了关于轻烟姐姐出关的事情，但是我当时不知道轻烟姐姐失忆……”
“没关系。”慕念瑶安慰道：“轻烟姐姐的失忆只是暂时的，以后一定会想起来。”
不告诉王立也是好的。
慕雪点点头，道：“本来没想着能收到回信，但没想到王立姐夫给我回消息了。”
“他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慕念瑶感觉自己忽然有点紧张。
“王立姐夫说他马上回来。”
慕雪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慕念瑶：“但是没说马上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到了没有。”
“太好了。”慕念瑶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忍不住面露笑容。
如果王立真的回来了，那一定会有办法让慕轻烟恢复记忆的？
看着上面的号码，慕念瑶心头一动，正准备抬手按下回拨的时候，忽然胸口处传来一阵灼热的触感。
淡淡的金光从胸口透出，她的动作也跟着僵住。
“怎么了？”慕雪不明所以。
“没，没什么。”把手机还给慕雪，慕念瑶捂住自己的胸口，淡声道：“是轻烟姐姐的信物，我该赶紧回去了。”
这金光的意思就是慕轻烟在找她。
“好。”慕雪担忧地看着她，确定慕念瑶除了胸口几缕金光，本身并没什么事，才继续开口问道：“如果王立姐夫联系我的话，我要把这些事告诉他吗？”
“告诉他。”
慕念瑶脚步顿了下，道：“但是，记得让他不要太过于轻举妄动。现在慕家比以前更难对付，再加上轻烟姐姐不记得他，根本不会留情的。”
就怕对王立，慕轻烟也会痛下杀手。
楼顶逐渐恢复了安静。
而此时的孔家，王立也正在从谢宇的嘴里问话。
“尊上放心，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宇都没敢坐下，恭恭敬敬跪在几人面前。
他的态度还算顺从，王立便没多说，道：“说说你现在知道的。”
要是真说出点有价值的信息，饶了他这一回也不是不行。
“我知道的……”
谢宇认真的想了想，小声道：“圣女名叫慕轻烟，是如今慕家第一代圣女，那容貌宛如仙女一般。这已经是整个华国各大家族跟势力都知道的事情，小弟就不多解释了。”
“慕轻烟！？”
孔如心却惊呼一声。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所谓的手段残暴的圣女，竟然就是慕轻烟。
慕轻烟这名字……
不是王立曾经说过的，他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