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万节问了一会儿，就问到这些人其实并不是什么马六甲海盗。</p>
马六甲海盗常在马六甲海域活动，离这边还远着呢。他们只是一些倭人和高句丽人假扮的，主要就是为了抢夺往来双邬岛的商船。</p>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跟双邬岛上的信子小姐关系也非常好，帮着这位据说是倭国贵族的信子小姐做事。</p>
曹万节的理解，所谓的做事，就是两方勾结，抢夺财物，然后又在双邬岛上贩卖，接着再抢再卖。这完全是没本钱的生意，不赚个盆满钵满都奇怪了。</p>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十分意外的消息，那就是信子常和月亮岛上的人有往来。</p>
月亮岛上一个叫什么一郎的，是信子的情郎。</p>
曹万节问道：“月亮岛是什么地方？”</p>
那倭人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说那地方很大，有很多人，很厉害。附近海域的人一听月亮岛都吓得不行，就是周边的小国也都不敢招惹。</p>
曹万节又问了一会儿，他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话，显然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去过月亮岛。</p>
见实在问不出来，曹万节才让人把他们押下去。</p>
她暂时肯定不会放他们离开的，都押会春阳县大牢去，和上回俘虏的倭寇关在一起。</p>
她隐隐觉得这月亮岛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或许和倭寇大本营有关。但他们现在海上实力，还不能和庞大的海上倭寇相抗衡，想攻人家老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p>
这一回出海，虽是有惊无险，但这么多人差点折在一个女人手里，必须引以为戒。她上报钦差，请求在船厂试炮，准备再一次登上双邬岛，报今日之仇。</p>
没多久钦差行辕就下来回文，说船厂一切都听她的，就连东南军的指挥权都交到了她手上。她虽然是一个七品县令，却因为应迎支持，俨然有了总督之权了。</p>
曹万节心里明白，这都是陈俊安在帮她，之所以没有给自己升官，可能有别的考虑。</p>
好在这船厂是她一手促成的，东南军也都是以前老部下，她掌握实权一点也不难。</p>
这一日，阳光晴好，一大早曹万节就让老腰子把新造的四门火炮拉出来，说要给四门新炮测测距离。</p>
前些日子，水军购入了两门佛郎机炮，今天刚运到，曹万节急切地想试试火炮威力如何。</p>
不仅曹万节对外国炮很感兴趣，军中的好些人听说试炮，都一股脑的上这儿来凑热闹了。</p>
东南军本来驻扎地就离这儿不远，自从曹万节在这儿住下了，曹成他们隔三差五就来一趟，俨然比自己军营大帐走得都勤。</p>
曹万节带着老腰子，还有皮小五几个一起到了试炮台。</p>
曹万节先是让人在炮位上，看炮手操炮往岸上打。</p>
皮小五看得心痒痒的，反复两下后，他自己跑了去打了两颗实心弹，其中推炮、装药、夯药、装弹、引火击发全是亲手一试。</p>
最后对着这边比出三根手里，测出大佛朗机的平射距离是三哩的样子。</p>
他对曹万节咧嘴笑，“大人，这佛郎机炮比咱们自制的火炮也没强哪儿去，平射距离也不够。”</p>
曹万节点点头，对着炮身看几遍，也觉得佛郎机炮威力没想象那么多，从前大齐一打海战就操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火炮威力不够。</p>
她知道佛郎机人擅长制造火器，所以特意买了佛郎机炮来研究，不过这会儿看来实在相差不多。</p>
她前一阵新研制出一种的新的火炮，正好已经造成了，其平射距离要比这长两哩呢。</p>
她对皮小五道：“叫人往海上打打试试。”</p>
皮小五应一声，炮头转到另一边，向海上打。</p>
校尉张诚操炮，皮小五亲自带人划一只小船到三哩半的距离，张诚瞄准他平射。随着火炮射出，炮弹在水上炸开，火花溅起甚大，威力当真很大。</p>
曹万节又让抬出一门自制火炮来试验，皮小五划出四哩停下船等着，张诚一、炮轰出。炮弹于一团白烟中呼啸而至，在小船前面四百尺的地方入水。</p>
不知为何，这一颗到了水面依然动量很足，打了个水漂又弹了起来，恶形恶状的直扑皮小五。</p>
他惊叫一声，急忙跃起入水。</p>
瞬间炮弹在水面上爆了。</p>
回到岸上。</p>
炮位上聚集了一大群老水手，大家猜说可能是炮口放低了。</p>
看到他**地上来，张诚有点儿抱歉地打了个手势，告诉他刚才右舷有点儿横仰，他怕炮口抬高就临时放低了一点儿。</p>
不过还好没出事，否则就等着看他的尸体。</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