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曹万节的面，皮小五也不好意思给张诚一脚，只是瞪他的眼神有点恶狠狠的。</p>
张诚也是个二愣子，混没看出来，还热情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汗，笑道：“嘿，你就擎好。”气得皮小五差点骂了娘。</p>
曹万节蹙着眉思量一会儿，问周围的水手和炮工，“这种水漂弹常见吗？”</p>
一个老炮手回答：“不常见。只有距离很近，平射放低才会出现。炮弹是圆的，涂了油，速度快的会弹一下。”</p>
皮小五道：“大人，你想什么呢？”</p>
曹万节摸着下巴，“要是近战，咱们只管瞄准对方水线……”</p>
“好主意，好主意！”皮小五还没反应过来，张诚却立刻明白了，笑道：“大人真是厉害，要是把所有实心弹开花弹全涂上牛油，打人水线，高了的正中低舷，矮的跳弹。几下子能开几个大窟窿让对方进水。”</p>
曹万节微笑，这个张诚平时看着笨笨的，偶尔脑子也会灵光一下，佛郎机炮自有佛郎机炮的好处，但他们自制的火炮也自有优势，现在孰优孰劣还不好说，且等海上实战之后再比较。</p>
在船厂整顿了三个月，曹万节心心念念的几艘远洋战舰终于出炉了。</p>
本来造一艘战舰耗时很长，没有数年或者十数年根本造不出来的。不过曹万节在接管船厂时，就有不少造了大半的大船。</p>
她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良，又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武器安装和调试，竟然凑出了二十艘战船，大舰四艘，小舰十六艘，足足是一个中型舰队。</p>
四艘大舰，曹万节挨个起名字：元宝号、银元号、黄金号、白银号。</p>
陈俊安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叹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钻钱眼里了。”</p>
曹万节抿嘴一笑，“我本来就爱钱啊，这些日子为了造船，快把你的国库给掏干净了，自然得取个好彩头，好快点赚回来。”</p>
这三个多月，陈俊安回了一次京，说是有要事回去处理，其实是专门为她筹银子去了。</p>
户部拨款上百万两，真的把大齐国库都给掏空了，最后才凑出这么一个舰队。</p>
船厂这一年多扩大了好几倍，除了二十艘造的战船之外，还有几十艘在造的，想必用不了两年，一个庞大的海军就建立起来了。</p>
陈俊安为了支持她，也真是拼了命了，顶着巨大的压力，还在太后面前立下军令状，才有了今日东南的一番景象。</p>
曹万节本来以为他回京得待段时日的，没想到他在京里打了一个转，竟然又巴巴赶回来了。</p>
还带了不少随行官员，除了亲卫护卫以外，内阁的人也赫然来了两三位，大有把京都朝廷搬到这儿来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在江州建立一个小朝廷呢。</p>
这回来得人中，李惜也在其中，他是皇上跟前第二红的，除了徐锴之外，就是他了。</p>
一见船厂情况，李惜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在船厂转了一圈，第一件事就是对曹万节吐槽。</p>
“也不知你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药了，这到底是什么破烂地方？连个像样的衙门都没有，一排工房，就让皇上在这儿办公了？”</p>
曹万节怎么可能让他埋怨？</p>
轻哼道：“又不是我让皇上到这儿来的？江州府有得是地方，杭州府也有得是地方，你有本事把皇上弄了走啊？”</p>
李惜气得直哼哼，却也无可奈何。</p>
他倒是想把皇上请走了，可皇上不走啊？</p>
他们这位皇帝，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非得跑到东南来，美其名曰亲自坐镇，督建海军，但他心里想什么，也太明显了。</p>
这倒也罢了，放着江州城不住，非得住到又破又烂的造船厂来？</p>
就算衙门不愿住，那也有不少盐商富户，功勋贵族的园林呢，怎么也比这破地方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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