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885/480156885/480156982/20201019114808/css/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两个人的呼唤声骤然叠在一起。
廉臻在呼喊后，马上便把情绪努力收回来，只一双手抠着轮椅上的扶手，骨节泛白，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但仅仅是这两个字，已经足够让厉燃和萧沛觉察到其中的不对劲。
廉臻认识宇文途！
不仅是认识，甚至他非常在意他！
站在殿外的萧江也倍感震惊：“他认识继星主？！”
萧文栋：“听起来关系还很亲密……翟啸，翟啸？”
本在主殿外围陪同张列寻找真空机入口的翟啸，听到对讲机里的呼声，回到：“收到！”
他已经同张列找到了真空机可能的入口，因为离得近，被机器巨大的轰鸣声遮住的听力，对外界的情况不太清楚。
他说：“我们已经找到入口，这个真空机应该是预设置的，我们正在试图破门……”
“翟啸，”萧文栋打断他，“宇文途受伤了，他的声音从第三个声道中传出来……”
他还没说完，翟啸已经飞速往外走：“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萧文栋答，“星主府有没有额外的声控室？你能找到他吗？”
翟啸人已经腾空飞起来：“我试试。”
为了降低影响，萧文栋已经让人关掉了大部分的扩音器，但星主府实在太大了，全部关掉还需要点时间。
殿内。
宇文浩邈正在急切地呼唤儿子：“啊途，啊途！你在哪？”
回答他的只有人在剧痛下发出的喘息声。
宇文浩邈简直比扎了自己的心窝子还难受：“砍我的腿，要砍就砍我的腿，不要为难我儿子！”
廉臻的声音喑哑：“呵。”
他轻笑一声，又忽然变成抑制不住的一连串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低，简直令人毛骨悚然，音调悲怆至极，只从耳朵里钉在人心上。
厉燃被这笑声扰得心神不宁。
他手里还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一个不留神被宇文浩邈抢去。
“砍我的腿！”宇文浩邈说着，竟要拿刀去扎自己！
厉燃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夺了他的刀！
廉臻猛拍一下轮椅，扩音器中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宇文浩邈，你可真会演。这时候装什么好父亲？”
宇文浩邈望着天花板上的镜头。
剧烈的情绪起伏让他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放、放过啊途……”
廉臻：“我放过他，谁放过我呢？”他声音极轻，从悲怆中渐渐恢复平静，几乎是呢喃着说出了这句话。
宇文浩邈：“你、你到底是谁？”
廉臻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你马上要死了，知道这些做什么？”
“不，父亲……”宇文途从剧痛中嘶哑地说着，“我已经给了你一条腿，放他走。”
廉臻沉默了许久。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他的表情，必然会发现廉臻的脸色难看如鬼。
翟啸速度极快，熟悉地形的他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宇文途！”
他冲进去。
控制室内，宇文途整个人倒在血泊里。他竟然真下了狠手，整个大腿的动脉被割断，正在涓涓冒血。因为力气太小， 他没能砍断自己的腿，只是刀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你这个疯子！”翟啸大骂一声，一边汇报位置，一边撕开布料给他紧急包扎。
接到位置后，离得最近的特遣队士兵马上抬着救援设备上去救人。
“省省力气……”宇文途说，“趁着我还能说话，翟啸，对不起……”
“你他妈还会说对不起！！！”翟啸几乎是暴怒出声！
这声怒吼，让所有听见的人都为之一惊。他可是鬼面，当年国安局的传奇一般的人物，什么时候失过态？
却听冲上到跟前的特遣队队员说：“怎么回事，止不住血？！”
——“继星主的凝血功能有障碍？”
——“血泵呢！加压！”
宇文途就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地上：“没用的，我死定了。”
“啊途！”这一声，却是廉臻从牙缝里露出来的声音。
宇文途努力找着自己的声调：“求你，放过我父亲……”
廉臻：“就为了那个人渣，你值得？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宇文途苦笑一声：“我太知道了。”
他艰难地喘气，简直比那个身在主殿内的亲爹呼吸还要困难：“就是太知道了……所以不想活了……”
宇文浩邈：“啊途，孩子……”
宇文途嗤嗤笑一声：“他做改造人计划，我知道。我十年前就知道，为了推动这个计划，他想谋杀亲父，杀死那个从小把我一手带大的爷爷。你们会怎么选呢？一边是爷爷，一边是父亲，太可笑了呵呵呵……我明知道他要执行刺杀计划，我却不敢阻拦。不敢，又后悔。我就这么犹豫着、犹豫着，我还是偷偷跟去了。我去，却不是为了救爷爷，我是知道翟啸跟去了，我才有勇气上前，我不能让你死啊，翟啸，我是那么爱你……”
厉燃回忆着，十年前的那次刺杀计划，正是他父亲厉凯风带队执行的那次。
宇文途接着说：“他们不知道我一直跟在后面，这才让我有机会挡了子弹，就因为我挡了那一枪，翟啸没有死。我还以为我虽然无能，但至少救下了心爱的人……可笑，可笑他居然为了给我续命，跑到星主府隐姓埋名，以血养我。”
宇文途语速越来越快，似乎自觉时间不多：“翟啸，我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才救你，你却非要留在星主府每天割血救我……我们救来救去的，有什么意思呢？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是父亲为了给我续命，更加固执地推动改造人计划，呵呵，所以我每多活一天，都是踩在实验室的尸体上，我活得好脏！”
翟啸死死扣住他的大腿，正在拼命地止血：“别说了，啊途……”
“我早该死了，我苟活了十年！我自私了一辈子，就拿我这条命，换我父亲，行吗？他虽然十恶不赦，但他是我父亲，你让我怎么办呢？”
廉臻：“哈，父亲又算什么？他不配当个父亲！他只不过是个自私又冷血的兽类，你以为他现在惺惺作态是真的心疼你？你以为他研究所谓的改造人计划是为了你？放屁！他就是以救儿子的命为借口，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他就是个魔鬼！不配为人！”
“先生……”扩音器那头似乎有人扶住了激动的廉臻。
宇文途气若游丝地问：“你……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廉臻：“因为，我也是他的儿子，是你的哥哥，啊途……”
他抿了抿嘴，腥咸的味道。
是喉咙翻涌上来的血，也是流到的嘴角泪。
他哭了。
<hr class="authorwords" author="追月" />
我来了来了，出差，白天开会晚上应酬，今天晚上刚到家，衣服没换，脸都没洗就先码字，怕明天又要像个陀螺忙一天……年前太难了，成年人不想过任何节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