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念羽姐,这位……”于南梦转移了话题,一撮目光落在一旁不闷头吃饭的赵宴炆身上。
纪念羽接过她探究的眼神,大方谈道,“赵宴炆,我男朋友。”
“长的可真好看。”
颜狗就是颜狗,对脸的比例就像印刷术的模型,她们的态度取决于模型好坏。
纪念羽喝了一口赵宴炆点的柠檬汁,低头时笑逐颜开,“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也这么说。”
赵宴炆纠正,“在八年前。”
“八年前你们就认识了?”于南梦惊呼。
闷头吃饭的吴悦西也看了过来,眼眸深处的光点略显黯淡。
八年前,他也才走近她不久。
赵宴炆给纪念羽夹了块她爱吃的牛肉块,瞳孔往眼眶边一靠,斜倚的眉尖锐且冷淡,牵起纹路分明的嘴角沟痕,“这个傻子花三
百块问我买了个苹果。”
这个傻子……听起来可真刺耳。
吴悦西把盘一收,抓住于南梦的衣领,向上一提,“吃过饭就回去吧,我休息阵就好了。”
她反应还挺快,熊抱住他的腰身,接上话,“念羽姐,我会照顾好吴导师的,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电话给我,询问他的情况。
”
话还没说完,吴悦西就拽着于南梦出了食堂,有好几次披在身上的外套从右肩脱落,她贴心地帮他盖好。
从背影上分析,这两人的身高可真般配。
“你是不是喜欢纪念羽?”
微风拂过,于南梦两颊的碎发稍稍扬起,乱的却是吴悦西的心。
他双脚并拢,原地停下,衣袖下的手攥在一起,松开时,他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来,像下了雨,正巧是阴霾天。
“你闭嘴!”他怒了。
“看样子,我是猜对了!”
青梅竹马十有八九都能走到这条路,想想也是,陪她趟过兵荒马乱的年纪,不就是冲着喜欢?
于南梦把手揣进兜里,眼神交锋的瞬间,眉梢一翘,略占上风,“你的手机号码和她的是连号;医院里有传闻,吴悦西随身携带
的笔顺不得,那应该是纪念羽送你的吧,我记得在笔身上刻有“JNY”,我猜纪念羽手上那支笔是你名字缩写……”
“谁告诉你的?”
“我没记错的话,就是这支!”她指向夹在他外口袋的钢笔。
吴悦西连忙用外套掩上,“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于南梦括弧一笑,难得见到他束手无策又发不了火的样子,“我的目的很简单,不就是你吗?”?“我真是疯了,才信你这个疯子
的鬼话!”他气鼓鼓离开。
于南梦小碎步追了上去,“别介啊,生气对身体不好,”
饭后,纪念羽去隔壁小卖铺买了个冰淇淋,舔着融化的巧克力外层,坐在高脚凳上明目张胆地偷看,“赵宴炆,我挺欣赏于南梦
的,能把吴悦西逼到这个境地!”
她知道他的,平淡如水地像杯茶。
小的时候,无论她干什么,他都能接纳她的疯。有次,她撕坏了他收集了大半年的医学册子,他只小心收起,揉了揉她的头,
安慰她:没关系,下次再找就好。
因为这事,她内疚了挺长时间的。
到大学,她在一次讲座中听医学博士提起,才知道她撕坏的那几页,到底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