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着他们。”祁月若无其事将金铃子放在马车下,而后吊臂离开。
须臾,马车风驰电掣消失在了长街上,任何人都没注意到马车下有一只穷追不舍的蜥蜴。
祁月做好这一切这才回到刚刚的位置,妙音正在各处打听自己呢,祁月急忙靠近。
“哎呀,吓死奴婢了,我的乖乖小姐,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王妃会要我的命。”妙音的声音颤颤巍巍。
“我没事儿,看那边有玩猴子的呢,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我的错。”祁月吐吐舌头。
等回客店,萧承衍给掌柜的留言让转达意思,就在这酒店内休息。
他很快就回来了。
妙音气急败坏,“世子妃,明明是你们出来玩儿,现在却成了他们去玩儿。”
“未必他们就出去玩儿了,好了,我们先吃东西。”
心情不好,食物味同嚼蜡。祁月准备行动,算一算时间,斟酒一杯给妙音,妙音做梦都想不到祁月给自己吓了蒙汗药。
“奴婢何德何能啊,奴婢受之有愧。”妙音笑着接过酒樽。
祁月一笑,“你最近呢辛苦了,喝一杯?”
妙音才刚刚喝一口就天旋地转人事不省。
“妙音?”祁月推了一下妙音肩膀,看她昏睡过去,索性将妙音抱在了床上。
这丫头咋咋呼呼,做精细的事是不能带上了。
祁月处理完这一切,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看了看风景,她的记忆力本就比一般人卓绝,此刻已将那复杂的路线在脑海中梳理了个清清楚楚。
长街上就车水马龙,在夕阳那淡金色的余晖里,祁月纵身一跃上了屋顶,记忆回溯,很快就到了刚刚的巷口。
那金铃子在附近已等了许久。
祁月吹一声口哨,金铃子从旁边那棵树上跳了下来,“在哪里呢?”
金铃子甩开长腿就跑,祁月在后面追,很快来到了一个客店。
金铃子顿住了,祁月明白金铃子没进去,她拿出肉糜喂一些给金铃子。
“乖,辛苦你了。”
金铃子继续回去冬眠。
客店内人满为患,祁月到后院,终于看到了那一口大箱子。
后面并没有人,旁边还堆积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祁月才刚刚靠近,一只黑青色的狼犬已叫了起来。
她对付狼犬有一套,很快狼犬就和祁月达成共识,摇尾乞怜。
祁月掀开木箱子一看,发觉里头是个珠圆玉润的丫头,这丫头被捂的满头大汗,祁月伸手试探了一下,发觉还有呼吸,断是被人下了迷魂药。
就在此刻,月洞门那边有人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还色眯眯在哼十八摸。
祁月忍受着那不堪入耳的歌词,走进来的是个瘦削的猴儿一般的男子,他掀开大箱子看了看里头的少女,发觉那女孩还有呼吸,顿时拿出一张纸。
因祁月距离远所以看不清究竟那张纸是什么内容。
此人抓了那丫头的手打了指纹,笑盈盈的去了。
祁月不想节外生枝,等那人离开,这才靠近。
她小心翼翼将箱子打开,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嗅盐,那胖女孩闻了一下顿喷嚏连天。
“哈啾,哈啾!哈啾!”
“别出声,我救你离开这里。”
祁月本就乐于助人。
那丫头肥嘟嘟的,搀她起来,她瘪嘴就要哭。
祁月看到这里急忙提醒,“都说了不要哭,再发一声我就不管你了。”
“是,是。”那丫头委屈极了,长睫毛扑闪扑闪,一滴晶莹硕大的泪水顺着光洁的玉面流淌了下来。
祁月定睛一看发觉这丫头居然还很漂亮。
另一边,萧承衍已和萧承斌进入客店,两人齐头并进,萧承斌带萧承衍到县衙去了,两人让县太爷拿出了不少文契看,这些文契都是最近发生的一些无头公案。
县太爷叫秦武御,此人面容周正,眼袋很突出,说话圆滑世故,才刚刚说了两句,这边萧承衍已震怒。
“所以说,你这青天大老爷从来没有帮老百姓处理事情?”
最近虞城发生了不少少女失踪案。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有说这群少女是被山贼土匪撕票了的,有说是少女被什么神秘组诓骗走了,最离奇古怪的一种说法是,附近有个花神,那十二花神最喜欢少女做伴儿。
一旦被十二花神看中的女子隔日就会消失,这群女子统称为“落花洞女”。
真相本就扑朔迷离,有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荒谬解释,民众越发恐惧,他们能做的唯一措施就是保证自己家庭内女性成员的绝对安全。
这也就是为何萧承衍到虞城后鲜少见到女孩的原因。
但饶是如此,女孩依旧在失踪,目下已超过一百二十个女孩下落不明。
此案惊动了枢密院和大理寺,太子世子也是临危受命,这才到了这里。
从县衙回来,萧承衍变沉默了,他似乎已研究到了什么,但在未得到证明之前并不着急开口。
“这落花洞女,皇兄你如何看?”
“两种可能,这第一种,”萧承衍转动了一下星眸,“肇事者是一群训练有素手段高强之人,他们行动起来疾风闪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给姑娘下了迷药,因此姑娘们都不翼而飞了。”
这个猜测听上去似乎是成立的。
“这第二种呢?”
“第二种,”萧承衍继续分析,“那秦武御在扯谎,定是他弄走了女孩,百姓苦不堪言但却不敢说出来,我们还要好好儿明察暗访。”
但萧承斌这里有分歧。
“他一个糟老头子要这许许多多少女做什么?再说,我看他也不像是个有熊心豹子胆的人?”
“那就不好说了。”
刚刚萧承衍已仔细观察过秦武御了,发觉秦武御眼神飘忽,一点不专注,他的视线时常是涣散的,而这样的神色分明是扯谎时人类才有的第一反应。
两人谈论着上了楼。
才刚刚进入屋子,萧承衍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是你?”妙音被弄醒了,此刻她转动了一下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回忆,蓦的想到了什么,“世子妃走了,奴婢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她给奴婢吃了这酒,奴婢就晕晕乎乎……”
“我怎么叮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