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世背景不同,左婉宁的爹爹是个饱学之士,在朝廷身居要职,闲来无事最喜舞文弄墨吟诗作赋,所以左婉宁是个温柔贤淑的小家碧玉。
但祁月就不同了,祁月是将门虎女,她爹爹手握重兵后战死沙场,祁月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身上既有士兵的锐气还有土匪的霸气。
左婉宁他早调查过了,这个女子前半生的履历乏善可陈,和一般的女孩并没有任何区别。
但为何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如此相似,这还是个未解之谜。
计议已定,萧承斌那边人负责去追踪调查。
萧承衍暂时原地待命。
实际上萧承斌也知自祁月死了以后萧承衍就发生了变化,他时常魂不守舍,胡思乱想,如今萧承斌注意到左婉宁和萧承衍似乎很合拍,也想多多创造一点二人空间给他们,以便于让他们日久生情。
这一天过的有点憋屈,祁月没得到重用就罢了,还因擅自离开而被点名批评。
此刻祁月假寐,萧承衍进入屋子。
“我说你两句你不开心了?”萧承衍这话没头没尾,没有主谓宾。
祁月自然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她一骨碌起来,“世子回来了?殿下那边不是在按劳分配按需分配,殿下怎么也被杜绝在计划外了?”
她尖酸的嘲讽。
“还不到启用我的时候,今天,”萧承衍看向祁月,眼逐渐低垂,“我不该当着他的面批评你。”
“可别,”祁月冷笑,“都怪我不听话擅离职守了,因此惹的您不开心了,我啊,给您赔礼道歉。”
祁月嬉皮笑脸,这让萧承衍也不开心,祁月不敢在这里逗留,回去休息了。
邓丑女还在吃东西,分明是要将他们吃个山穷水尽,祁月没想过邓丑女胃口是如此好,看她还在挥汗如雨,祁月皱皱眉,“阿邓啊,你知道其余那些女孩都被弄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她叹口气,继续大口大口吃东西,吃着吃着却泪水纷纭,一开始祁月不理解这邓丑女,现如今似乎明白了过来,她从食物中社区能量的同时其实也在获得一种安全感,忘记是谁说过了,吃东西的时候最安全,邓丑女啜泣起来,“我真的不知道。”
“算了,当我没问,你吃。”祁月看邓丑女在吃卤猪肝,自己也用牙签戳了一块吃了起立。
下午,祁月抽时间从女孩离开了。
她家里人看她回家,一个个都开心极了。
祁月从头至尾没露面,那邓丑女解释说自己迷路了,这才才虞城淹留了一天,还说是好心人收留了自己,其余的事绝口不提。
祁月悄悄离开。
看人家团聚一堂,她心里头更不是个滋味。
暗忖,倘若当年自己从嘉峪关顺利回来了,屈指一算,到今年只怕王妃果真已抱上了大胖小子。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往前走,祁月忽而注意到不远处路中间有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她本是嫉恶如仇乐善好施的性格,此刻看到有个垂垂老矣的人在那边喘息,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祁月急急忙忙靠近,将那老人搀了起来。
“大叔?老人家啊,您感觉怎么样?”那老人在祁月晃动下逐渐睁开了眼睛,他被毒打过了,眼肿胀的好像核桃一般,视线瞥到祁月,他苦涩的叹口气昏了过去。
祁月急忙拦马车,好心的她只能救了这老人。
这老人身上伤痕累累。
祁月一看心如刀绞,老人家都年过半百了,却遭遇了这等毒打,安全可恶的施暴者究竟是什么人呢?祁月真恨不得此刻就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
“这是什么人啊?难不成是你家亲戚?”萧承斌凑近卧榻看看,笑着奚落。
祁月没开玩笑,她忙前忙后。
最近她也算对萧承斌和萧承衍有了一个了解,这了解是很具体的,一旦祁月明白他们的意念后就不怎么喜欢他们了。
萧承斌看起来一颗心都悬在天下苍生身上,但实际上支配此人行动的唯一原动力和天下人没半毛钱干系,他做一切都是为了扬名立万。
他甚至不会去真心实意同情安歇受苦受难之人。
至于萧承衍,他选择大处着墨,并不会关心这些蝼蚁一般的生命。喂老人吃药后,祁月将碗放在了手边。
“不要节外生枝,他好一点就送他回去。”
“知道!”祁月盛气凌人,她想不到自己好心好意救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两人都不支持自己。
甚至还在强烈的反对。
“女儿,女儿啊。”那老人在梦里大喊大叫。
“老爹爹,您怎么了,您感觉怎么样?”祁月凑近。
老人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救助自己的是个富家千金后,老人家惶恐极了,急急忙忙后退,似乎唯恐弄脏了人家的床。
“您安安心心在这里休息就好,您有什么委屈您给我说,我竭尽全力帮您,对了,您家这里?我送您回去?”祁月笑靥如花。
那笑是发自肺腑的,那笑安抚了老人,他叹口气,“还说什么?说一次被毒打一次,要不是怕闹出来人命官司,人家早将我杀了。”
祁月听这话不对劲,继续问:“您这是遭了什么委屈啊,什么人对付您?您告诉我,我帮您教训他们。”
祁月一拳头打在了桌上,声音很大,老人的视线从拳头看向了祁月的脸,再看了看祁月的眼睛。
“姑娘可是帝京人?”
“我是。”祁月点头。
那老年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在视线注意到了背后的两人,萧承斌在冲茶,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在吹茶叶,对老人的事他是一点儿不留意。
至于萧承衍,他不时地在看这边,但也兴味缺缺。
祁月看两人完全不关痛痒,她站了起来。
“能否请二位殿下暂且回避一下,老人家准备给我说点儿事,我左婉宁今日就要给他打抱不平了。”话说到这里,萧承斌起身,“有什么需要,找我。”
他指了指自己。
萧承衍却不走,“我也蹚个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