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跟我斗，你也配！”苏明月哼了一声，志得意满地转身回她屋里了。
“娘亲，娘亲！”
墨团团拼命晃动着她的胳膊，她毫无知觉，身体也在慢慢变冷。
当墨寒渊推门回来时，她已是奄奄一息了。
“丫头！”
墨寒渊一个健步跪到在她跟前，“你怎么了，丫头？”
“是那朵白莲花，放蛇咬了娘亲。”墨团团边哭边说。
墨寒渊问：“咬的哪？”
墨团团指了指她的脚踝：“就是那里。”
墨寒渊二话没说，卷起她的裤腿。
那两个蛇咬过的牙印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他二话没说，将她的脚脖子捞起，俯身就吸。
吸了吐，吐了吸。
直到，那一团乌漆漆的印子消失殆尽。
由于不小心沾染的毒气，他的双唇也变成了紫黑紫黑的。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将云霁瑶抱起，放回了床上。然后又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端来给她擦身子。
“团团，你回你屋吧。”他招呼说。
手、脚都擦过了，剩下的部位，不方便被他看到。
墨团团乖巧地回了房。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棉衣、中衣、衬衣……
当那具熟悉又陌生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恍若隔世。
不久前，这具美丽的身子，差点就属于他了，可如今他却在担心，这具身子还能不能活着。
他拧干热帕，由上往下地捂。
一遍又一遍。
他心里反复念叨着：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
过了许久。
他换了四
五盆热水，捂了足足一个时辰，那具冰冷的身子，终于有了热气。
他欣慰得傻笑了好半晌。
接下来，他又取来开水，吹凉，一勺勺地喂入她口里。
“来，丫头，多喝些，喝水能够排毒。”
前面几口还顺了下去，但后面的水径直沿着唇角一路往下流，将床单都全打湿了。
“丫头，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喝水，不喝好不了的。”他念念道。
他又喂了几勺，结果还是一样。
“没办法了。”他说。
他举起杯子，咕噜噜几口含进口里，然后贴到她的唇上，缓缓吐出来喂她。
这一次，她总算是咽了下去。
慢慢地她的脸色逐渐好转，唇色也越变越浅了。
墨寒渊放松地喘了口气。
总算活过来了。
她要是就这么去了，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丫头活过来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为她掩好被子，关门，去了西厢。
西厢。
苏明月躺在床上还没睡着，一边回味着下午的那场幸事的美好，一边想象着云霁瑶死了墨寒渊亲手将龙尾戒递到她手里的样子。
“咚咚咚。”
墨寒渊敲门。
苏明月问：“谁啊？”
“我。”墨寒渊沉声回答。
苏明月兴奋地瞪大双眼。
这么快？
呵。
男人啊，发妻刚死，就忙不迭地来找小妾寻欢了。
她鄙夷地嗤了一声。
苏明月起身取衣服，刚捞到，又顿住。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肚兜。
这件似乎也挺好。
于
是，她就这样起身，开了门。
“你……”
墨寒渊被她的衣衫不整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快把衣服穿上。”他说。
苏明月哮哆道：“人家都睡着了，寒渊哥哥这个时候来，还怪人家没穿衣服。”
墨寒渊别过头，冷声问她：“咬霁瑶的蛇，是不是你放的？”
苏明月惊讶道：“云姐姐被蛇咬了？”
墨寒渊垂眸，好半晌才缓缓道：“明月，尾戒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不该算计云霁瑶。”
苏明月装作听不懂，“寒渊哥哥，云姐姐真的被蛇咬了吗？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放的蛇吧。我在意寒渊哥哥，知道哥哥心里还是有云姐姐的，我绝对做不出伤害哥哥的事的。”哦，是吗？”墨寒渊语气冰冷，推开她，径直进了房间。
他寻了个书桌旁的椅子懒散坐下，眉眼微抬，道：“明月，他在哪？”
“谁？”苏明月茫然反问。
墨寒渊瞥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接着，他蹙了蹙眉，又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不是他，这样的你，我没兴趣。”
苏明月双脸涨得通红。
又羞又气。
凭她的姿色，全大胜也找不出几个比她更绝色的。来了这穷乡僻壊，竟然有两个男人拒绝她了。
一个赵爷，一个墨寒渊。关键是，他们全都是为了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的黄脸农妇。
这些男人都是瞎了眼吗？宁愿喜欢一个农妇！
她怏怏转身，在衣架子上镐了
件披风批着。
“寒渊哥哥，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继续否认。
墨寒渊不急不缓地从胸前掏出几团小纸，展开，摆到案桌上。他用手指磕了磕桌面，道：“刘达身上怎么会有龙虎门的箭令？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农夫，不是么？”苏明月受惊，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些箭令，怎么会到了墨寒渊手里？刘达不是每次接了令之后，都焚干净了么？
墨寒渊继续道：“怎么，你们谋划了那么久，你不让他出来见见我么？”
“寒渊哥哥，你，你都知道了？”
她唇齿打颤，哆嗦个不停。
初春的寒风，比那胡天八月的雪星子，还冷。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
“我会告诉他，让他来见你的。”她低声说。
墨寒渊站起身，拔腿就走，但又想起什么，忽地扭头，道：“若再伤害霁瑶，你和他我都不会放过。
苏明月打了个寒颤，默默埋下头去。
翌日。
阳光很好，院子的雪慢慢化了，汇成条条小沟壑，朝着院子的四面八方酝散开去。
鸟儿在枝头上啾啾鸣叫，忽地挥一挥翅，振落满枝的雪花。
云霁瑶惺怆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墨寒渊温暖笑着的脸。
他手中拿着冒着热气的帕子。
刚才，脸上那股热乎乎的感觉，是他在帮她擦脸？
云霁瑶三分惊诧，七分无措。
墨寒渊暖暖开口：“丫头醒了，锅里煮了你最爱的银耳红枣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
云霁瑶受宠若惊，“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刚想撑着身子起来，却发现身子又软又沉，头也是晕的，根本起不来。
墨寒渊按住她，道：“丫头，你昨晚失血过多，多躺着休息。”
云霁瑶看着他，目光无意识地扫到他的手腕。上面扎着白色绷带，面上透出的干血乌黑乌黑的。
“三郎，你的手？”
墨寒渊下意识地缩回手，放到背后。
他无所谓地笑笑，说的轻描淡写。
“没事，昨晚帮你吸蛇毒，不小心吞了些下去。我用刀在腕上开了个小口，把毒逼出来了。
吸出毒血？
云霁瑶心尖颤了颤。
她记得，被苏明月放蛇咬中的位置，是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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