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剑王朝 > 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产业
  郑袖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走进自己的书房。

  行走在书房外步道上的黄袍男子很满意。

  有些话说得太明便没有意思这些年郑袖对胶东郡家中的意见不太看重并和他说的一样一直隐含威胁之意。然而和他所说的不同对于郑袖的威胁胶东郡一直无法给予有力的回应和反击。

  郑袖可以离开胶东郡离开了胶东郡她依旧是大秦王朝的皇后然而胶东郡却不能离开郑袖离开了郑袖胶东郡可能什么都不是。

  即便拥有一些神秘而强大的修行小说 者但在整个大秦王朝而言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甚至远不如灵虚剑门和岷山剑宗重要。

  尤其在收复阳山郡鹿山会盟之后胶东郡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辆光辉万丈的战车声势之隆到达了顶点然而在胶东郡自己看来这辆战车行驶在悬崖边缘虽然强大但太过沉重而且无法阻止它慢慢滑向深渊。

  因为无法舍弃便只有等待。

  等待是值得的。

  至少在胶东郡看来伴随着郑袖身边那些人的死去郑袖几近无人可用便是自她成为皇后以来最弱时。即便今日的对话不令人愉悦郑袖却依旧无法采取激烈的反抗只能被迫顺从。

  而接下来的春伐楚对于胶东郡而言太过重要。

  所以就像万流归海一般自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到了胶东郡必须插手的时机。

  偏离的战车必须回归正轨顺其大势而不可逆至少在这名黄袍男子而言是这么认为的。

  只可惜郑袖并不这么认为。

  “就连你们都认为我完美既然我没有弱点那你们又怎么可能战胜我?”

  她看着天井下那个灵泉池中洁白无瑕的莲蓬听着那名黄袍男子远去的脚步声在心中冷漠的说道。

  ……

  长陵银月赌坊不算是长陵最显眼的赌坊然而所有的长陵赌徒却都知道这间赌坊最为与众不同。

  看似寻常的三进平房里散落着的数十张桌子上却是蕴含着可怕的生意。

  对于赌徒而言一家赌坊是否令人敬畏首先看这个赌坊桌面上流水的大小其次看这家赌坊有没有足够的传奇。

  银月赌坊两者皆有。

  很少有人能估摸清楚银月赌坊的现钱有多少在银月赌坊每个桌面上的押注没有上限只要押得起只要敢押银月赌坊就一律接下。

  传奇便是有人曾经将一支海外船队都输在了这里也有人一文不名却最终赢下了长陵的数十间店铺赢下了一条街巷。

  这里至少有数张桌子一日之间经手的现钱来去超过一个巨富之家的钱库库存。

  盘子越大豪客的数量便也越多。

  往日里这间赌坊数十张桌子几乎都是挤满没有立锥之地。

  然而今日里气氛却是有些不同最里一进的十数张桌子周围显得过分冷清。

  冷清的来源是最中间的一张桌子赌的是最简单的竹筹单双。

  这种竹筹单双为长陵的一些赌场独有无论是荷官还是赌客的手中都有一定数量的竹筹每次押定前双方都可以将任意数量的竹筹放入特制的容器之中然后赌客便押单双最终数竹筹的数目来确定赌客押的对不对。

  这种赌博方式极为公平竹筹和放置竹筹的容器都为特制甚至连修行者都无法感知。

  然而这张桌子上面一名面色微黑看上去很富态的中年男子却已经连赢了二十余场而且依旧安稳的坐在荷官对面没有离开的意思看上去还将继续这样赢下去。

  这张赌桌上除了这名很像寻常富贾模样的中年男子和荷官之外已经没有旁人。

  赌坊在无法确定对方的作弊手段的情况之下赌坊可以承受一部分的损失让对方拿着钱财离开但赌坊同样不是善堂凡事自有规矩如果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那继续安坐在这里继续大把赢钱便只有故意来砸场子一个可能。

  两名身穿黑衫的老掌柜已经在这间屋子的一个角落凝神看了许久最终他们确定需要请动内里一名供奉。

  内里走出的供奉是一名身着青色锦衣的男子面容俊逸按理在银月赌坊这种地方做供奉锦衣玉食再加上能够成为这样赌坊的供奉必定是强大的修行者面容自然会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许多。然而这名男子的面容却是显得有些憔悴和苍老给人的感觉偏偏就是三十余岁的年纪却有着四五十岁的面容。

  他的肌肤尤其是手掌的肌肤显得过分粗糙倒像是常年干着农活的农夫。

  然而只是一眼扫过这名银月赌场的供奉便没有走向那张还在继续赌下去的桌子而是走向了另外一张正在小赌的桌子在一名年轻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还要继续么?”

  他看着对面堆砌在华贵衣饰中的年轻人毫无情绪的问道。

  年轻人笑了笑另外那张桌子上面色微黑看上去很富态的中年男子便停了手。

  “怎么看出来的?”年轻人很有兴趣的看着这名供奉问道。

  “你没有赌兴这里的输赢在你看来都很小所以你不是赌徒。”

  这名供奉看了一眼那名富态的中年男子再看了一眼一名距离这名年轻人并不远似乎只是在看热闹的闲汉道:“你的修为并不高但是两名强大修行者的注意力却时常在你这里所以你才应该是正主。”

  年轻人笑了起来他的笑意里竟是充满了满意,“吴広有人对你的判断果然一点都没有错。无论心智无论修为你都是无名而有实。”

  这名供奉眉头微挑“你从何知道我的名字。”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理所当然般说道:“我的身边已经有了足够强的谋士有了不少的修行者甚至有了不少刺客和死士但是我还缺一名像你这样足够强大和能够随时随地保证我安全的宗师。”

  两名身穿黑衫的老掌柜互相望了一眼只觉得异常荒谬。

  其中一名枯瘦老者温和的笑了起来声音却很寒冷“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否知道昔日长陵街巷之中有个龙头叫做王太虚他得到了兵马司的支持几乎掌管了整个长陵的赌坊花楼生意但是我们银月赌坊却依旧在他的管辖之外…”

  “我知道你们银月赌坊在长陵算是独来独往正经生意。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银月赌坊之所以能够如此一大半的原因都在你们有这么强的一个供奉。”年轻人很气势凌人的看着这名老掌柜道:“关键还要看这吴先生自己的意思。”

  这名老掌柜看着这名不知天高地厚般的后生冷笑起来“你既然明白我银月赌坊有吴先生这号人物难道不知吴先生为何屈就在这里?”

  年轻人鄙夷的回望着这名老者道:“我自然知道他母亲身患重病长年需要极贵重的药物治疗所以才在这里。”

  “你难道不懂恩义?”老掌柜陡然有些气结有些不再愿意和这年轻人说话便想逐客。

  “我年轻人都不急你年纪这么大又何须着急。”年轻人更加嘲讽的看着这名老掌柜顿了顿之后才说道:“我当然明白什么叫做恩义只是这银月赌坊都是我的产业银月赌坊无论在他身上的花销对他这么多年的恩情严格而言也都算是我的。我问吴先生只是要尊重他的意见看他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在我的身边。”

  他这些话一出口两名黑衫老掌柜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年轻人此时却没有了耐心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黝黑的犀牛角雕牌放在了身前的桌上。

  在外人甚至是这赌坊之中其余人看来这银月赌坊自然是属于这两名老人的产业然而这两名老人却十分清楚他们只是替人代为照料这个赌坊。

  这个赌坊几经易手但拥有这块雕牌的人便是这个赌坊的真正主人。

  只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现在这个赌坊的主人竟然是这样的一名年轻人。

  吴広一直很沉默的听着这名掌柜和年轻人的对话直至此时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声。

  “其实我不想你拒绝因为事情有些紧急只有你这样的修行者能够应付。”这名年轻人收敛了笑容庄重的看着他道:“你跟着我走会比较危险但如果你拒绝我也不会强求你在这里帮我继续看好这间赌坊。”

  “你不虚伪恩义也好生意也好首先便要说得清楚。”吴広点了点头看着这名年轻人道:“我跟你走。”

  年轻人站起来认真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收起那块代表着银月赌坊主人身份的雕牌转身就走。

  两名老掌柜却是有些慌了神。

  “东家留步…”

  还是先前那名出声的老掌柜出声边忙着施礼边问道:“方才那竹筹单双您是怎么赢的?”

  对于这两名老掌柜而言这是他们所要关心的生意。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不可能做手脚的竹筹单双这东家手下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手脚关键在于既然能够做手脚那今后或许也有人能够做手脚。

  “我最喜欢暴力直接的手段。赌具不可能做手脚但人可以买得通。所以今后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要从死物上入手换个想法从人的身上想想问题。”

  年轻人微微侧转身体看了这两名老掌柜和那名荷官一眼说道。

  两名老掌柜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

  这看了许久怎么都看不明白的问题竟然是那先前换上去的几名荷官都被这个年轻人买通开大开小只是事先合计好了?

  要买通这几名许多年都不出问题的荷官需要多大的代价?

  这的确是太过暴力而直接的手段。

  这名年轻的东家…的确很不一般。

  “你是什么人?”

  吴広跟着年轻人走出赌坊看着行来的数辆马车和马车上的一些仆从他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年轻人淡淡的一笑“谢长胜。”

  吴広一怔。

  “不用惊奇我谢家的确没有这样的手段。”年轻人看透他此刻心中的想法一般说道:“这和我家里无关这银月赌坊也只是我一个朋友赠予我的产业。”

  吴広依旧有些说不出话来。

  “很厉害是么?”年轻人便是谢长胜他依旧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气笑了笑“若论交朋友和花钱我自然是厉害到了极点说是第二恐怕没有人能称第一。”

  吴広深吸了一口气在跟着谢长胜进入马车车厢之后问道:“你现在已经有这么多强大的门客和仆从长陵也没有多少人及你但你依旧特意来找我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有场刺杀牵扯到的都是大人物。”

  谢长胜看着车帘外的雨丝面容也变得极为严肃:“我有个朋友不方便出面需要我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