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最喜欢的就是交易
就像梅比乌斯一直以来对她那些已经完成的，不再需要她投入关注的实验成果的方式一样，梅比乌斯同样给予了灰蛇完全的自由，让这个被创造物自己去寻找他所希望的，作为一个生命的道路。
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稍稍有了一点不一样。
在制造出灰蛇之前，梅比乌斯虽然也有做过一些人造智慧生命的实验，也参加了由第四研究所的爱茵斯坦博士主导的武装人偶的开发工作，但只有这次，这个被她和符苏一同创造出来的造物，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尽管经过了完全机械化的改造，让灰蛇在外表上看上去比起一个正常的人类来说，更像是一个机器人，但是和那些真正用智能程序驱使，拥有无可更改的底层逻辑单元的人工智能生命相比，灰蛇的学习能力和逻辑思维方式的基础依然是完全等同于人类的。
虽然这个刚刚诞生了意识的灵魂还暂时无法区分人类和人工智能生命的区别就是了，对“人类”这个概念的了解匮乏也让灰蛇无法清晰地界定他自己到底是“人类”，还是“人造物”。
不过关于灰蛇的自我认知的事情，对符苏来说没有什么去考虑的意义，重要的事情是——由于武装人偶叛乱事件，逐火之蛾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严禁了任何新的人工智能或者是人造生命的开发实验。
这项禁令和其他那些由于人道或者是伦（）理问题才禁止的实验不同，逐火之蛾的高层可以对梅比乌斯研究律者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给她那毫无道德底线的研究开一些小小的后门。
但是唯有人工智能或人造生命这项实验，是逐火之蛾的高层眼里绝对容不进去的沙子。“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的道理，他们可太懂了。
于是当梅比乌斯告诉灰蛇，他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走他自己的路，去活出他自己的人生，就什么都不管，当起了甩手掌柜的时候，符苏正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给灰蛇安排一个看上去正常一点，不会引起怀疑的身份。
“符苏，在吗？”
就在符苏给灰蛇准备可以在逐火之蛾控制下的城市里自由活动的身份的时候，伊甸的声音突然在符苏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凯达林水晶的思维通讯是绝对不会听不到的，伊甸。”
符苏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不停，同时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回复伊甸。
“嗯，但就像是用聊天软件发消息的时候一样，习惯了嘛。”
从伊甸那里传来的声音中带上了愉悦的笑声，冲散了符苏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导致不得不加班而产生的些许烦躁。
“呵，倒也是。”
听着伊甸的声音，符苏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明明只是凯达林水晶的思维通讯，可符苏的视线却仿佛是穿透了数百米外的墙壁一样，看到了伊甸优雅迷人的笑容。
符苏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了一天的工作在胸中积累的疲倦，虽然这点事情和之前他刚刚从至深之处回到第一研究所的那段时间比起来，就和放假一样闲散，但是工作这种东西啊，即使只做了一分钟，也是会让人感到身心疲劳的。
“我看看时间……怎么都已经凌晨三点了？伊甸你这个时间还没睡觉，没问题吗？”
符苏斜眼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本来以为时间应该还没有过零点的，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应该升起来了。
自从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灵能加上毗湿奴的基因，造就了无论怎么熬夜都几乎不会感到疲倦的身体，只不过这也让符苏在熬夜工作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对时间流逝的感觉，经常一下熬到白天都没有发觉。
“我现在也已经是融合战士了啊，这个时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的。”
伊甸的声音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尽管一闪即逝，但是已经和伊甸身心一体过的符苏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伊甸情绪发生的一丝微小的起伏。看来无论会不会真的对自己造成影响，熬夜也会是一件让女士们厌恶的事情。
“那伊甸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然后早点睡。”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符苏也就打消了和伊甸继续聊天的想法，而符苏心中也对伊甸这么晚还要用凯达林水晶来和他进行思维通讯的原因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你之前拜托给我的那个调查已经有结果了，东西我之后用凯达林水晶发给你吧，邮件的话可能还是有点不太安全，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谨慎了些。”
宿舍里，伊甸正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头一边用思维通讯和符苏交流，一边翻看着她这两天找到的信息。
“辛苦你了，伊甸。”
和符苏想的一样，会对熬夜这件事感到不快的伊甸，在凌晨三点也要告诉符苏的事情，那也就只有关于之前符苏带回来的那把反崩坏兽狙击步枪的调查结果了。
“我收到了，早点睡吧，伊甸。”
庞大的数据随着伊甸的思维通讯传入符苏的脑海，这个在过去可能需要符苏放下手上的工作，甚至于需要让身体进入休眠的状态来处理的工作，现在已经不能在符苏得思维中掀起哪怕一丝的波澜了。
“黄昏街……怎么会跟这种地方扯上关系的？”
在伊甸发来的调查结果中，一个地名引起了符苏的注意，也让他不禁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符苏第一次听说黄昏街这个地名还是从作为前杀手，对那些藏于世界表面的阴影之中的那些肮脏勾当有过切身实际的经历和见识的樱的口中了解到的，光是看这个名字就能够想到这个地方都有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员聚集于此。
不过说来有点怪异的是，作为逐火之蛾的阴影，专门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毒蛹部队的首领，符苏到现在除了这个地名，居然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次那里，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了，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前不久才公布了这么个地方的原因。
“本来想我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来着的，结果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没点门道还真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只能叫上樱一起去了啊……”
符苏有些无奈的咂了下嘴，说实话他倒是的确可以开着心灵感应跑到黄昏街里逛一圈，这个地方所有的秘密就可以被他尽数掌握，但只是一想这个地方都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就已经让符苏放弃了开着大范围的心灵感应进去的想法。
倒不是他对发生在那里的，可以用来编纂成一部刑法各目法条具体参考案例的事情抱有什么奇怪的心里洁癖，毒蛹处理的东西放到联合国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死刑，没准他符苏的判决上还能加个立即执行……这么说可能会有点谬误，毕竟有些国家已经连死刑都没了。
就像某站里一个永远无法在镜头里同时看到他两个耳朵的up主所总结的一个名理论一样，任何产业在缺乏法律的约束的情况下，都会无限向hdd发展。
而让符苏本人最抗拒的事情其实是黄昏街众多产业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那个产业。
毕竟符苏决定不了他的心灵感应会听到什么，所以为了避免他一不小心把这些东西看一个通透，符苏在思考了一下，就决定还是带上那个在逐火之蛾里对黄昏街的了解程度最深的前杀手，用最正常的方式去打探一下接下来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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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逐火之蛾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我之前还觉得以逐火之蛾的水平，已经不需要从这种地方打探情报了。”
黄昏街的入口，用一种特殊的丝织物蒙住面容的樱发的女子正低首垂眉，用一种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走在她身前半个身位的男子说道。
“而且为了掩盖我们两个的身份，你居然还现捏了一对做成发饰样子的水晶耳坠，来把我头顶的这对狐狸耳朵压下来，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个打扮和我现在身上穿着的这套衣服搭配起来很怪异吗？”
就像樱对符苏吐槽的那样，她现在的这个打扮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关键是她脸上的妆容和她穿着的衣服，单拿出来的杀伤力都是不分男女的那种，可是放到一起却就只能给人一种吊诡的感觉。
毕竟带着一对看上去就是那种世所罕见的晶莹蓝色水晶雕刻出来的硕大发饰，在眼角处还画有迷人的淡淡红色眼影，雾鬓云鬟的樱色长发只是在发尾的位置，用棕色的发绳莫名其妙的束了起来。这样的一位女子，却蒙着面穿着一身看上去就科技感爆棚的忍者装束，这好像是个正常人的审美都会觉得怪异。
“就是怪异才有用的啊，樱。”
出发前拜托梅比乌斯特别赶制出来了一个魂钢的类似于美瞳一样的东西，盖住了双眼中闪耀着的蓝色光芒的符苏，眨了眨自己现在紫色的瞳孔，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用来掩盖身份的手段没问题后，成竹在胸的回应着樱的吐槽。
“你的样子看上去再怪异，只要你一直沉默的跟在我身后，加上你现在的装束，也只会让人认为你是一个极东地区那些传承至今的忍者的一员，而且还是家养的那种，那些见到我们的人更多的可能会把问题归到我的身上，而不会在你的身上投入太多关注。”
符苏耸了耸肩，补上了一句。
“更何况，我现在这身装束不是也挺怪异的么？”
符苏一身黑衣黑袍，衣服的样式活像中世纪的那些主教，可是宽大的衣袍下，却是左手和右腿穿着正常的衣物，右手和左腿却套着那种从科幻游戏里拿出来的外骨骼装甲一样的护甲板，为了更加剧一些怪异的感觉，符苏还带上了一个完全遮住了右眼附近所有的外貌的黑色眼罩。
“我总感觉这只是出自你个人的恶趣味而已，符苏。”
樱完全不理会符苏的辩解，一口咬定这就是符苏自己的恶趣味，共事了这么久的时间，樱算是已经摸透了符苏的性格，这个人只要是和伊甸无关的事情，那么他就一定要找机会来满足他那无处展现的恶趣味。
“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符苏砸了咂嘴，决定摆烂。
樱深深的看了一眼符苏，对符苏已经有了足够了解的她知道，一般来说，符苏如果在这种时候摆烂，那就是她说对了。
其实符苏本来是打算给樱拿一套极东地区新传统里，只会在动漫里出现的，相当清凉的那种巫女服的。但是，先不说樱会不会穿成这样出去，就算樱在符苏的软磨硬泡下换上这样的装扮出来，一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黄昏街，让混迹在这种地方的人看到穿成这个样子的樱，符苏就突然觉得有点反胃，于是立刻变了主意，给樱换上了这样的一套给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充满了科幻感觉的忍者装束。
但是樱脸上这个充斥着考哥震怒元素的妆容，符苏的理智还是没能战胜心中的恶趣味，就是樱的性格有点太正经了，让符苏感觉有点没那味儿。
“所以我们先去哪里？”
已经进入了黄昏街，符苏和樱便不再大摇大摆的张嘴交流了，凯达林水晶的思维通讯功能在这时就体现出了巨大的优势，让他们可以不用张嘴就能快速且隐秘的完成交流。
“我们先去找这个地方最好的商人，如果我没记错的，她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能达成一笔不错的交易。”
“啊，交易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交易了。”
“……”
樱不说话，只觉得她的这个上司最近犯病越来越频繁了。
小剧场：
空的提瓦特日记——
醒来后的第七十二天——
我和派蒙来到了一个小湖泊的岸边，然后在它的指引下，触碰了湖心岛上的，被叫做“七天神像”的雕像，却意外的获得了什么风元素的力量，据说这份力量来自神明的恩赐，凡人若是想要驱使这个世界的元素力，就必须需要一种名为神之眼的外置魔力器官，可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我却可以使用元素力……真是邪门。
但是在接触到这个七天神像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体内的封印有了一丝丝的松动，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是按派蒙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凡间有七位神明，也就是说有七种七天神像，所以我有大把的机会来验证我的猜想。
说起来在我们走进了森林里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绿油油的吟游诗人打扮的家伙，居然在试图和龙交流，我正想靠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那条龙发现了我，对着我吼了一嗓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那个绿油油的家伙也在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话说这个世界居然有龙这种东西，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说起来，派蒙那家伙居然在龙对我吼的时候，抓我的头发，真是可恶，我在之后和那个叫做安柏的女孩子介绍它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说它是我的应急食品，看它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解气。
……
荧，哥哥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