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离行前的最后一顿,再则黑羽逸又真的对小悠有点儿那种朋友超过,但说爱未到的情愫,便也顺着她的意思,跟她来了一顿她所希望的浪漫午餐。
牛排,沙拉,鹅肝,法式面包,甜汤,再配上一瓶上千元的红酒,在小悠的精心摆设下,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房间的一张透明玻璃圆桌上,点上特意吩咐服务员准备送来烛台上的白色蜡烛,拉上窗帘,一桌有情调的浪漫午餐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小悠,你在哪学的这些?”黑羽逸只是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着气氛完全变了个样的房间,洋溢着暧昧情意的餐桌,惊讶道。
“呃,以前我在西餐厅打过工,看见过他们怎么布置,嘿嘿。”听见黑羽逸略有些惊讶的问题,小悠像个为丈夫做好饭的妻子似的,有点腼腆回过头来,烛光照耀下的小脸蛋儿上却洋溢着一丝小得意与幸福的笑容。
“真厉害。”黑羽逸称赞道,小悠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就是个家境不好,但是工作勤快能干,又干净聪明的女孩儿,小悠的解释,他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过她的话。
正是因为他的绝对信任,加上房间的昏暗,让他没有注意到小悠在解释原因时,眼睛看向了其他地方,不自然的闪躲。
真是个不怎么会撒谎的单纯女孩儿,幸好黑羽逸第一次看见这种烛光类的餐桌环境,更是粗心的没有注意到。
“逸哥,请。”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在西餐厅里打过工,小悠还像个服务生似的将座位替黑羽逸拉了开,请黑羽逸入座。
“呃,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看着小悠服务自己的样子,黑羽逸歪了歪嘴,走了两步,要到他的位置时停了下来,“对了,我就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嘛,原来是这里,小悠,你这样做不对。”
“啊,怎么了?”小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难道逸哥发现了她说她在西餐厅里打过工的话是在说谎?
“应该是男士替女士拉开座位,怎么能由你来服务我坐下呢,要知道,现在你可是我的女伴呢,来,小悠,这边来。”黑羽逸顺着温馨浪漫的环境进入了角色,几大步跨过,到了小悠为她自己准备的座位前,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优雅的替小悠拉开了椅子。“小悠小姐,请入坐。”
“逸哥。”看着如此绅士的黑羽逸,小悠愣了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小悠小姐,请入座。”黑羽逸再次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悠还是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黑羽逸。
“小悠,怎么了?”见小悠没动,黑羽逸不免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扮演绅士扮演的不像么?不会呀,作为一个杀手,在接近目标的时候有可能会需要扮演成各种职业的角色,为此他还专门进修过表演课的,表演一个绅士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
“没什么,逸哥,谢谢你,虽然我知道这是吃了这顿饭我就要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不会见到你了,但我还是觉得我很幸福,你是除了我父亲,第二个对我好的人。”小悠的眼眶里泛起了泪光,看向黑羽逸的眼神里满是浓浓情意。
“傻丫头,别哭,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么,而且,我不是还有手机么,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黑羽逸忍不住心疼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将小悠的脑袋抱紧了自己的怀中,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希望以此带给她一点温暖。
“对哈,我们还可以打电话。”小悠敏锐的在黑羽逸话中抓住了对此时的她来说,最重要的信息,从黑羽逸的胸口抬起头来,眼巴巴的望着黑羽逸的下巴,问。“逸哥,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呃……”本来是想说这次见面是最后一次,以后可能都不会跟她又联系的黑羽逸听到小悠的问题,暗道一声糟糕,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大意了,这下将手机这件事情给暴露了,为了不引起小悠对他约定的怀疑,黑羽逸将自己的手机报给了她。“我的手机号码是……”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灵敏的,就算这个女人现在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温柔,体贴的黑羽逸,她总觉得有点儿不真实,总觉得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以后再也见不到。
“等等,让我先记一记。”小悠似乎是担心自己记忆力不足够好,可能会将黑羽逸的电话忘掉,打开灯,慌忙的在酒店里找起笔和纸来,找到笔纸,写下电话,也不着急享用浪漫午餐了,背起黑羽逸的电话来,大概她的直觉有的时候还是准过,所以为了避免让自己遗憾,她装作为了更好的背电话,好玩的样子,走到了房间的电话前,凭着记忆拨打了黑羽逸的电话,以确定真伪。
“喂,我是黑羽逸。”
一段MINT的音乐响起,黑羽逸将自己的手机从裤兜里拿出,划动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逸哥,我是小悠。”电话真的能打通,小悠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幸好他的逸哥没有骗她,抛却了心中那无一点根据的直觉,又再次扬起了对浪漫午餐的热情,看着黑羽逸,对着话筒说。“逸哥,饿了吧,我们吃饭吧。”
“好啊,请让我先服侍小悠小姐入座。”黑羽逸微笑着说道,好像一点儿都没看出小悠是在试探他电话号码的真假一样。
小悠的演技很拙劣,或许是因为她是真的太过于简单,单纯,根本不怎么会撒谎演戏,不过也真是因为她的这份干净简单,让她的演技再拙劣,黑羽逸也没有一点想要怀疑她的意思。
他与她在一起很轻松,他享受这股轻松,所以完全没有可以去在意小悠脸上与眼中偶尔出现的忧虑,以及撒谎后的不自然,他仅仅以为,小悠是不舍的离开他,所以才会想要跟他多“待”一会儿,其实他现在也是这么想。